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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无影毒魔(1 / 2)

欧阳午软剑生像铸在余天平乾坤剑上样。

余天平一时竟震不开软剑,眼角瞥处,齐子玉那只金轮已经砸到肩后。

余天平心下一横,拼着左手受伤,倏地回身向金轮抓去。

就在这危机—发之际。

忽然听到“飕、飕、飕”三声轻响,三声响过,齐子玉那只金轮被打飞在—旁,身躯木立不动。

乾坤剑上吸力同时一卸,扭头一看,欧阳午那柄软剑掉在地下,人也僵立原处。

变生仓促,—时全场鸦雀无声。?

余天平距离二人最近,凝目一看,齐子玉肩后与欧阳午左肩各钉着一截寸许长短的枯枝,金轮之旁也有一截细枯枝。

显然两截枯枝分打欧阳午与齐子玉的麻穴,一截砸飞齐子玉的金轮。

少林等六个掌门与点苍黄山两派门下一齐赶了过来。

众人看清以后,不约而同向枯枝射来方向看去,但见那边是块高有八九丈的峭壁。

这时,红日虽已西垂,仍能看得真切,峭壁光滑如镜,岩下岩上不仅没有花草树木,连藤萝都没有一根,更没有人的踪影。

峭壁右边是“邙山鬼庄”的护庄河,也没有藏身之处。如有异动,不会没有人知道。

峭壁对面几棵枯树,但已枯死,枝叶全无,只有粗大干枯的树干耸立在夕阳之下,哪里有人?

忽见绿光闪处,以轻功驰誉武林的衡山派掌门人铁观音李吟风业已扑向峭壁。

众人—齐睁大了眼睛望着。

李吟风几个起落已经纵到岩上。

良久,良久,李吟风又疾驰回来。

峨嵋、青城、武当、华山四派掌门一齐迎上前去。

大觉禅师低声问道:“看见什么没有?”

李吟风黛眉紧皱,摇了摇头。

此时,齐子玉与欧阳午已被人解开穴道,?二人凶威尽敛,盛气全消,讪讪地站在后面,觉得很不是意思。

八派掌门皆是武林中人,自然不信怪力乱神之事,明白是有绝世高人在暗中相助余天平,而且这人功力高得出奇。

余天平思潮电转,也想不出这绝世高人是谁?

八派掌门聚在一块低声商议。

有几个人主张今日必须除去余天平,并说,若不如此,遗祸无穷。

但另外多数人却说,这个隐身暗处相助余天平的高人,功力举动不可测,我们连他藏身之处都查不出.如何与他相抗,纵能杀死余天平,八派之人伤亡必定惨重,今日必须停手。

最后商妥由德高望重的少林掌门大觉禅师决定行止。

大觉禅师想了一会,走了过来,对余天平道:“老衲以为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少侠意下如何?”

余天平道:“今日之事本非在下引起,大师说如何便如何!”

大觉禅师忽然道:“令师遗言要少侠洗雪沉冤,少侠着手没有?”

这个有道高僧显然将余天平今日所说的话想过一遍,所以不像别人一样咬定朱宗武是真凶。

余天平道:“在下千里奔波,迄无宁日,就为的此事。”

大觉禅师道:“如果查出令师确系真凶,少侠又待如何?”

余天平慨然道:“在下对九派之人自有交代。”

大觉禅师紧钉一句道:“少侠胸怀磊落,这话老衲自然深信,但此事已拖延十三载”

余天平明白大觉禅师是要他说出一个期限,插口道:“三年为限,三年后此日,邙山再见,如期前有所得,在下亲赴宝刹拜谒。”

大觉禅师道:“少侠快人快语,就以三年为限,三年之内,九派对少侠不存敌意。”

余天平望了朱小秋一眼道:“如果查出另有真凶,先师一门血债,又该如何?”

大觉禅师想了一想:“九派之人对少侠与朱姑娘也有交代。”

声音提高,显然是说给其他门派掌门人听的。

九派门人除崆峒掌门白骨真人已先走了之外,其余八派也相继离去。

余天平同朱小秋返回,邙山鬼庄,见过余夫人,告知方才在庄外同九大门派舌战手搏经过。

钟斗明捻须笑道:“贤侄实有一代武林盟主之慨,惜当今武林所谓名门正派只是沽名钓誉之辈。”

余天平道:“老伯快人快语,日后小侄尚望老伯多予照拂家母。”

“哪里!老朽同令尊昔日情谊手足,今日即使粉身,亦将相报!”

“谢伯父!”

“贤侄背上这支神器,可否借老朽一观?”

余天平将乾坤剑解下,双手捧着递给“墓园逸土”

墓园逸士把剑看了一遍,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说:“唉!这把剑当年出现江湖正如今天是道消魔长,一般所谓名门正派人物,个个也都明哲保身,不敢对抗魔道,幸亏这柄神器主人玄真子—剑抵敌,最后”

“伯父,知道这柄剑的来历?”

“早年我曾听家师说过,今天贤侄有缘得到此剑,应不辜当年此剑主人之志。”

“伯父放心,我当继他玄真子老人家之志,荡平当前魔道,为武林一伸正义!”

余天平豪气十足地说了这句话,然后又把在洞里如何巧遇乾坤剑经过说了一遍。

余夫人点了一下头道:“平儿,谢过伯父,咱们回家。”

于是,余天平同朱小秋谢过“墓园逸土”后,便离开返家。

余夫人由朱小秋护着先行返回。余天平为了要查探方才助他一臂暗中之人,便另行上路。

他走出邙山巧逢萧圣与董小钗,方知,适才暗助他的就是他和她,便当面致谢过,便一道邀他们来余舍。

当余天平同萧圣和小钗三人来到余府门口,听得府内杀声震天,他暗忖:“不好!”便对萧圣说:“恐怕有人前来寻隙。”他说完拔身就走。

果然,五人挡在门口。

余天平认得其中—人就是被其挫败的“崆峒”掌门白骨真人,其余四人尚未见过,他先礼后兵,走上前去,抱拳说道:“五位前来舍下,未知有何见教?”

“哼!少跟我来这套!”白骨真人语声一顿,手中长棒一挥,只见两边屋顶跃下十数人来。

余天平对那十数人打量下,再看看“白骨真人”身后四人,问道:“你们真的要同我—

战?”

“不错,小子进招吧!”白骨真人说完,手中长棒已迎面刺去。

余天平闪过一棒“乾坤剑”迎去,那白骨真人知道此剑利害,不敢硬接,手里棒子虚晃一招,避过一剑。

此时,白骨真人身后四人已同吼一声,联手攻了上来。

余天平横剑当胸,问道:“你们是那路人物?”

“天山四杰!”其中一人持长剑的说。

“哦,方家贤仲同‘崆峒’联成一气?”萧圣问道。

“你是何人?”那持长剑的问道。

余天平冷冷地说:“他就是儒侠萧圣!”

白骨真人在旁吼了声道:“管他萧圣、笛魔,上!”他“上”字刚一完,那方家四兄弟已同他联手攻上了。

余天平见天山四杰并非恶人,只是受了白骨真人欺骗,所以仅仅施出一半功夫来,方家四兄弟二人合战余天平只三招,便使二人武器脱手。

同时,萧圣亦把白骨真人点倒在地。

老三方久明捡起长剑递还方久心,向老四方久恩使了一个眼色,双双走出几步。

方久文一扬判官笔,对余天平道:“方家兄弟再用刀笔合使招数领教绝艺”

方久明大喝一声:“回来!”

方久文、方久恩扭头回望。

方久明道:“你们自问能在余少侠剑下走得几招?大哥的丑丢得还不够吗?”

余天平拱手道:“方兄言重了,在下不过仗着兵刃锐利。”

方久文、方久恩垂头叹气走了回来。

方久明对余天平道:“方久明再笨,也看得出余少侠手下已经留情。”

显然他已看出余天平是有意不削断他们兵刃。

余天平怕方久明难堪,改口道:“在下一时失手,望方昆仲见谅!”

方久明叹了一口气道:“方家兄弟愚昧无知,轻信人言,对不起少侠,容我兄弟告退?”

余天平道:“不打不相识,在下极愿相交方兄弟这样血性朋友,如无要务,多盘桓几日如何?”

方久明长吁了一口道:“盛情心领了,江山不改,绿水长流,江湖上终有重见之日,方久明就此别过。”

四人微一抱拳,回身便走。

余天平请石英代为相送天山四杰出门。

候五人去后,提过白骨真人,解开他的穴道。

片晌,白骨真人缓缓张开双目,四下扫了一眼,大惊失色,跃起身来。

白骨真人不料血脉初畅,双腿麻木尚未复原,又一跤跌坐在地。

自骨真人把昏迷之前的事想了一遍,明白这次寻仇是无望了。

他未等别人开口,先凶腈—瞪道:“余天平!你想把道爷怎样.快说!”

余天平道:“你率众夤夜闯入余某家中,预备怎样?”

白骨真人—探身后哭丧棒还在,狞声道:“血洗你全家!”

朱小秋按捺不住,—跃而出。

董小钗正在她身旁,一把抓住朱小秋手膀。

余天平道:“余某与你并无—天二地之仇,三江四海之恨”

白骨真人道:“住口!还说无仇无恨,道爷一报师门之仇,二报邛山之恨。”

余天平道:“关于师门仇恨,九大门派已经约好,真相未明之前,三年之内暂不与余某为敌,至于邙山之事,江湖上动手过招何日无之,怎能为一招之失,就杀人全家?”

白骨真人道:“道爷要怎么做便怎么做,大觉老秃驴怎能做崆峒派的主?”

他对于因泄私愤便要杀人全家一节,撇开不谈。

朱小秋道:“这种凶狡无耻之徒,留他作甚?”

白骨真人霍地立起,狞声道:“你待怎样?”

朱小秋娇叱道:“宰你”正要出手,余天平一拦道:“秋妹!不要急!”

朱小秋道:“天平哥!对这种人不能过于仁慈。”

余天平点了点头,又向白骨真人道:“大觉禅师不能作崆峒派的主,谁能作主?”

白骨真人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余天平道:“直接了当地说,你听命于谁?是不是东土王厉恨,天?”

白骨真人神色陡变道:“道爷也是中原武林一派宗主,今日虽落你手,也不能任你信口胡说”

余天平道:“那你为什么要追查鱼肠金镖?”

“你怎么知道?”陡地想起,原来是他埋伏在余夫人上房暗处,打中自己的穴道,改口道:“鱼肠金镖与东土王是两回事”

余天平道:“普天之下只有天龙武国这干邪魔在找鱼肠金镖,你若不是东土王一党,怎么会追查此物?”顿了一顿,嘿嘿冷笑道:“只怕你今晚报私仇事小,追查鱼肠金镖事大,余某说错了没有?”

白骨真人心肠一横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忽然,白骨真人取下背在背上的那根哭丧棒。

余天平那日在邙山见过这根哭丧棒,并不把它放在心上。

只见白骨真人右手拿着哭丧棒,左手在哭丧棒口处一抽,又抽出一根赤红的圆棒,原来这根哭丧棒竟是空心的。

白骨真人将红白两棒,分执两手,白棒对准余天平,红棒对着朱小秋站立之处道:“道爷这根白棒叫哭丧棒,棒身涂有尸毒,棒内藏有毒雾,沾身即死”

余天平那日见他畏惧乾坤剑不敢使用,不知怎的他今晚又取了出来?哂然道:“早就瞻仰过了。”

白骨真人狞笑道:“那日道爷没有在棒内装上毒雾,所以便宜了你。”

余天平淡淡地道:“这根红棒又有什么花样?”

白骨真人得意地道:“红棒叫做灵火棒,棒身也有剧毒,棒内藏有毒火毒粉,其毒更剧,若将气味吸入脏腋,无药可救。”

余天平道:“你有何打算?”

白骨真人道:“凭着这两根宝棒,道爷今晚稳扣胜算,生杀之权现在我手,不过道爷不为已甚,就用你们七条命,换道爷的安全与崆峒派二十一个门人的平安,你换是不换?”

余天平暗中一算,崆峒派门下固然是二十一个,只是漏了天山四杰,哂笑道:“助拳的朋友不要了?”

白骨真人怔了一怔,恨声道:“这四个比牛还蠢的东西,谁知道你把他们怎么样了?道爷不管他们”语音一顿,改口道:“换不换?快说,道爷不耐烦等。”

余天平笑道:“你有把握置我们七人于死地,还换个什么?”

白骨真人恨声道:“小子!这是你逼道爷下手”话声未完。

“噗”地一声轻响,红棒果然喷出长长的火焰。

火光才冒,鼻端已嗅到—丝淡淡腥臭。立在一旁,始终没有说话的萧圣,冷哼一声,手掌扬处,两块石子脱手打去。

石块才出手,红影一闪,董小钗也疾闪而出。

“拍”“拍”两响,白骨真人的哭丧棒与灵火棒一起掉在地上。

董小钗身形疾逾飘风,白骨真人两棒刚刚被打脱手,手腕一紧,又被她扣住脉门。

董小钗左手抓住白骨真人,右手一扬素袖,挥出一阵劲疾罡风,把灵火棒喷出的毒火毒粉卷向无人之处。

她重重地哼了一声,右手回拍白骨真人背后命门大穴,左手—抖,白骨真人已跌出丈外。

白骨真人连声惨嘎,接着四肢扭曲,不住抖战。

余天平知道董小钗已废去他一身武功,练武之人若是武功被废,比死还要难过,叹了一口气道:“太狠了!”

董小钗道:“太狠?你看!”手指着毒火毒粉卷去方向。

余天平一看,毒火毒粉所经之处的一大片花木立时枯死,不由吐了一下舌头。

朱小秋道:“早先他既有这个可持仗,还同天平哥讨价还价作什么?”

董小钗道:“这贼道凶睛乱转,早就认出我们,放着我们在,他有必胜把握吗?”

白骨真人抖了—阵,挣扎着站起身来,切齿道:“红娘子!好毒的心肠!你等着好了,道爷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董小钗道:“快滚.惹得我火起,你就不用走了。”

白骨真人顾不得门下的生死,也没有拾起哭丧棒,就步履蹒珊地独自走了。余天平使了一个眼色,孟萍波抢先一步,领他从后门出去。朱小秋道:“这是什么毒?这样霸道?”

董小钗道:“无影之毒。”

余天平道:“无影之毒?”

二十年前。

江湖上出了一个大魔头,心狠手辣,武功虽然平平,却擅长用毒,手法之奇,令人防不胜防,黑白两道丧生在他手底者不知凡几,他本名叫做公孙不害,江湖上却称他无影毒魔。

余天平初涉江湖,一切不懂,听小钗这一说,他点了下头。

朱小秋插口道:“怪不得刚才的毒粉看不见。”

董小钗道:“这还是较轻的一种,据说最厉害的不但无色,而且无味,使人中毒之时毫无所觉,后来不知怎的,无影毒魔公孙不害忽然绝迹江湖,刚才我见白骨真人哭丧棒口露出一圈红色,想起公孙不害当年使用的红白双毒棒”

余天平道:“莫非白骨真人与无影毒魔有关联?”

董小钗道:“无影之毒是无影毒魔独门毒物,他与公孙不害定有关联。”

朱小秋道:“天平哥,还说你狠呢。”

余天平道:“空门中有句话:‘佛门广大,无不可渡化之人。’愚兄因为他是一派宗师,而且一身修为不易,希望他能悔改回头”

董小钗道:“好一个菩萨心肠,对这干邪魔不用霹雳手段,只怕今后麻烦还要多呢。”

余天平对董小钗的话并不同意,可是没有说出来。

朱小秋道:“是啊!余伯母已经受了两次惊吓,非杀这干邪魔不可。”

余天平笑道:“以后不会有这种事了。”

朱小秋一怔道:“为什么?”

余天平道:“我有两位神仙一样的姐姐”

朱小秋恍然道:“对了!那个不开眼的贼人敢再来家中生事?”

董小钗忖道:“我怎能长住你家中呢?”口中却不便说出,只笑了笑。

片晌。朱小秋忽然问余天平道:“你怎么想到白骨真人是东土王的一党?”

余天平道:“我一半是疑心,一半是诈,不料竟让我诈出来了。”

朱小秋道:“天龙武国如今已挑明了,何以白骨真人仍然畏首畏尾不敢直认呢?”

余天平道:“说不定东土王布署的力量有明有暗,而崆峒一门正是暗的。”与回春谷,但小钗姐姐上半年,百草姐姐下半年,要在寒舍陪伴家母”

朱小秋插口道:“萧大哥可以在每个地方住上半年。”

余天平道:“家母更欢迎萧大哥常来寒舍盘桓。”

萧圣笑得口都闭不拢来,连声道:“应当!应当!”

罗浮五剑连声向三人道贺。

余夫人道:“据说贤侄交游甚广,这喜帖必须早日发出”

萧圣道:“小侄十年之前,就已看破世情,如非小钗”

眼睛一瞬董小钗,又道:“静极思动,耐不住隐居的寂寞,要找热闹,小侄也不会谷覆江湖,所以不必再惊动旁人,好在已由伯母主婚,再求罗浮七侠中任何一位作证,有媒有证的婚事,也不算草率了。”

余夫人看了董小钗与百草夫人一眼,见她们没有说话,就依照萧圣的意思。

次日正是黄道吉日,席上就决定在明天成婚。

百草夫人知道普达是余天平查探红楼重要的关键,所以席散之后就替普达施行针炙之法。

一日易过,第二日婚期转眼即到。

萧圣等三人不愿张扬,余府大门外并未张灯结彩。

清晨起来,余天平与朱小秋忙着指挥下人,布置二人洞房及大厅。

忽然,余仁兴冲冲提着一个朱漆的提盒进来。

余天平看那提盒虽是木制朱漆,却极精美,也很大,上下共有五层,第一层盒盖上还漆着一个大红双喜字,分明是送礼地来了,余天平忖道:“他三人喜事,并未惊动外人,也曾严瞩下人不得向外宣扬,谁会知道?”

口中道:“谁送的礼?”

余仁道:“不知道,送礼的人就在门房。”

余天平打开盒盖—看,只见盒中放着两张红纸帖子。

余天平看到,不禁一怔,

原来第一张帖子正是东土王请百草夫人参加华山大会的请帖。

第二张却是厉恨天的,礼单上面写着:

萧圣先生

小钗夫人?花烛之喜

百草夫人

明珠二百粒

贺仪金花八对

玉如意两柄

珊瑚四对

天龙武国东土王厉恨天敬贺

朱小秋也看到了礼单与请帖,忙将提盒下层逐层打丌一看。

果然第二层放着龙眼大小,晶光夺目的明珠二百粒。

第三层赤金打的金花八对。

第四层是两柄长有尺许的玉如意。

第五层是长有二尺色如火红的南海奇珍,珊瑚四对。

这四色礼物,虽非价值连城之物,也算是极珍贵的了。

厉恨天与萧圣及二女素昧平生,这份礼实在是太重了。

余天平道:“快请送礼人来。”

余仁转身下去,良久,良久,又跑了回来道:“奇怪?走了。”

余天平皱眉道:“为什么不找人款待他?”

余仁道:“老奴上来回话之时,曾嘱余富款待他在门房稍候,不料他说要小解,就此一去不回。”

余天平知道责怪余仁是于事无补,想了一想道:“送礼人是怎样的打扮?”

余仁道:“下人打扮,似乎是大户人家差遣来的。”

余天平挥手余仁退下去。

朱小秋道:“东土王明知我们与他道路不同,送这份礼来作什么?”

余天平道:“愚兄想的不是这个。”

朱小秋道:“你想什么?”

余天平道:“厉恨天怎么知道百草姐姐在我家中?怎么知道萧大哥与小钗、百草二位姐姐今日成婚?”

朱小秋道:“这个?”

余天平道:“百草姐姐隐居回春谷已有十年,早绝江湖.武林中人认识她的恐亦不多,而自回春谷至洛阳途中,我曾细心注意,也未遇到形迹可疑之人,到家中后,百草姐姐又未出门一步,东土王怎会知道她在我家中?”

朱小秋道:“莫非白骨真人”

余天平摇头道:“白骨真人并未与百草姐姐照面,直到现在,恐怕还以为是我打了他的昏穴”顿了一顿,又道:“还有,大哥与两位姐姐成婚的事,昨日中午才作决定,今日这么早,东土王就派人送礼来,你说奇怪不奇怪?”

朱小秋道:“府中下人会不会”

余天平道:“旧有下人,你比我还清楚,不会有差错,新来三人又非武林中人,再者愚兄曾经严诫他们不得宣泄府中之事,我想不会有问题。”

朱小秋道:“这样说来,你是怀疑我们这些人中间有内奸了?”

余天平道:“萧大哥与二位姐姐俱是一代奇人,自不应疑,罗浮七剑皆是热血男儿,陈端翁媳三人劫后余生,抵家中后,足不出户,也不该疑,可是事实明摆着必有内奸”

长叹了—声道:“你叫愚兄怎样说才好?”

朱小秋沉吟了半晌,劝道:“凡事只怕蒙在鼓里不知道,如今你我心里已经有数,以后遇事留心,必能找出这个奸人。”

余天平想了,也只好如此,当下与朱小秋带了东土王的贺礼去找萧圣三人,说明此事。

余天平虽未说出他的想法,但萧圣等三人是何等人物,岂有不疑心之理,只是他们碍于余天平,不便说破。

当下百草夫人淡淡地说道:“他俩有缘份,我怎能例外,这样一来,我是名正言顺地赴会了。”

萧圣道:“厉恨天究竟是什么人?竟妄想用财帛笼络起我们来了。”

余天平道:“这些礼物如何处置?”

萧圣道:“华山会上还他。”

董小钗道:“谁耐烦带来带去.把它变卖成银子,发放灾民也就是了。”

各人皆认为这个方法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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