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策跟了然进来后,白云便跟李慕雪走了出去,毕竟这是外男,共处一室不好看。
也不知道了然怎么弄的,原本还很激动的幻灵渐渐的稳了下来,周策便道,“姑娘这会可好些了?”
幻灵脸色虽然不好却点了头,“嗯。”
“那能说说前儿个晚上发生了什么吗?”
幻灵便咬了唇,手也握了一下,却开了口,“那天晚上,我是要去找阮香的,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三叔就跳了出来,他手里拎了个棒子……”
说着幻灵又咬住了唇,伸手按了下头,接着说,“我才给他拜了年,三叔就将棒子打我头上了……我想问他为什么,却张不开嘴,只知道三叔却将我扛了起了,除了一阵一阵昏沉我就觉得疼,不敢动,一动浑身都疼……只好睁开眼睛,可我就看到了骷髅……全全是骷髅……我我害怕害怕……”
“阿弥陀佛!姑娘不用怕,妖魔鬼怪皆被老纳收走,你且安稳睡吧。”了然将手放在幻灵的头上,嘴里念念有词,没一会幻灵便闭上眼睛沉沉地睡了。
随后周策又问了白山怎么进的家门,又干了什么,白玉珩一一说了,只是事关李慕雪清誉,有些话便说的隐晦些。
周策算是将事情全部了解清楚,对了然点了头便拐去了隔壁老赵叔家,之后又走了其它几家,只是出来的时候脸上挂着愠怒。
楚寒借这工夫拉了了然去了门外,“老苏呢?”
“阿弥陀佛,老苏若是知道施主在关心他,定会非常高兴的。”
楚寒咬了牙,“少来这一套,前晚太忙,忙的打个眼你俩就不见了身影,说,那白山是怎么回事?”
“这个……施主何不问问你那个小丈夫……”只不过“小丈夫”三个字说的有点咬牙。
楚寒眯眼,“合着你们是说好了不告诉我是吗?那行,我这就是跟周策说,你就是那前朝余孽!”
了然顿时苦笑,“施主,何必一定要知道呢?”
“施主施主施主个屁,我有名字。”
了然叹了口气,“其实你心里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只不过奇怪的可是那个中间人?老纳就告诉您,这中间插了个小乞儿,我们的人……至于老苏……周夫长原就在抓他,看到他的身影没有不信的……”
楚寒便咽了口水,后退一步,“所以,你们当真是前朝的……”不知为什么,“余孽”这两个字,她就有些说不出口。
这时周策带着他的人怒气冲冲地走了回来,了然刚好将一个符递给了楚寒,“施主,将这几道符放在孩子们的身上,虽说老纳念了经安了魂,可难免夜半惊梦。”
楚寒什么都没说只是将符紧紧地捏着,看着了然那双深不见底的双眼,不知为何心竟狠狠一跳。
却听周策道,“是你们家人做人失败还是这村里的人太冷血?明明听到声响,却不闻不问?可恶!”
楚寒只是对他行了一礼,没言语地转身回了屋,然而手心却莫名出了汗,回到白玉珩身边的时候,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手。
白家私通逆贼,十里八村的人都捂紧了嘴吧,不敢随便谈论。毕竟新朝初立,谁也没嫌这脑袋在脖子上呆的久,故而,这么大的事,在光荣村竟没揭起多大的水花,大家见面要么匆匆离开,要么便道:今儿天气挺好啊,你晚上吃啥……当然,关起门来,一家人怎么聊就没人知道了。
正月初三一大早,一队衙差进村直接封了白家老宅。
楚寒听说这事的时候,暗暗地咬了咬牙,那也没解恨!
扇着扇子在熬药,却也将白山私通逆贼的事,捋的差不多了。
虽然老和尚没有说这主意是白玉珩出的,但楚寒却心里明镜的,然而对于老和尚那话里透着的话,她心里还是没底,再次告诫自己,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可人家又再一次救了她一家子,那种矛盾在她心底就扯来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