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黑三退下,贺书礼的手指开始有节奏地敲着椅子扶手,瞳孔紧了紧,他突然站起,正准备开门外出。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贺书礼放在门上的手停顿了一下,只听到从外面楼道传来了张小霜和沈画边走边交谈的声音。
“妹,刚才你怎么这么急就下定金和交一半的银子?那钱庄主怎么看也像不安好心的人,你是不是太急于出手了?”沈画的语气里充满了担忧。
张小霜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我看上那地了,我也知道事情没有那么容易办成,只是想搏一搏,能买到一块肥沃的地就等于成功了一半,我算是有些冒险了。”
沈画埋怨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就算那地再好,也不能这么快就下定夺,那钱我们可是很辛苦才攒下的。”
张小霜停下了脚步安慰着沈画,刚好她们就停在贺书礼的门外,透过门缝,贺书礼把她们说话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张小霜上前搂了一下沈画,安慰道:“不会有事的,姐,你大可放心,要是那钱庄主敢讹我们的话,一定要拉他去见官,这里可是天子城下,给十个胆子他也不敢。”
沈画听了听,觉得妹妹说的也在理,她稍微放心了。
“我们就稍宽一宽心,不是说好三天后就去交另外一半银子再拿地契的吗?三天后就知晓了。”张小霜笑道。
沈画勉强接受了这样的安慰,姐妹俩继续向前走回到房间里去。
贺书礼听罢,记住了刚才沈家姐妹所提到的信息,觉得这事很玄。
京城鱼龙混杂,如果没有十足的眼力,做买卖很容易上当,甚至血本无归,需要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才免去一劫。
黑三摸了一下钱庄主的底,这人在京城里有当官的亲戚庇护,靠着郊外的一块肥地讹了不少买家。
光拿钱不交地,买家去告状,官府还把告状的人拖出去打十五大板,连状也告不上。
坊间有一种说法,有人说钱庄主有背景,谁也不敢招惹他,即使是签了字据,他也不会承认,那字据的墨水三天后就会消失。
贺书礼获悉,吩咐黑三处理这事,不能有半点的差错,黑三领命去办事。
当天晚上,月高风黑,黑三领着几个戴面具的黑衣人潜进了花地。
正在屋子里开心地数着银子的钱庄主感觉脖子一凉,一把利剑已经架着了,稍一动马上见血。
“你就是钱庄主?”黑三阴冷的声音从面具后发出来,吓得钱庄主身体一僵。
“正是在下,好汉饶命,剑下留人,要钱随便拿,随便拿。”
钱庄主可是见过世面的人,像这种场面早就司空见惯,他自觉地举起手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声音平稳,小眼睛则转了转,正想发出暗号把他养着的手下召集过来。
不料,房门一打开,从外面扔进了十几条大汉,如叠罗汉一般堆在钱庄主的跟前。
手下们不是断了手脚就是断了胳膊,正嗷嗷喊救命,钱庄主顿时泄气,底气一下子就没了,他被吓得面如灰色,腿一软,跪地求饶:“好汉饶命,放了我这条贱命吧!”
“放过你也行,先把之前讹人的银子吐出来表示诚意。”黑三喝一声,钱庄主差点就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