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片刻,阿福就看到贺荆山的身影,紧揪起的神经陡然放松:“荆山!”
贺荆山从漫山静谧中走来,脚下枝叶嘎吱作响:“阿福。”
雨丝猝不及防滑落,阿福原本组织好的所有语言忽然就凌乱无序:“荆山,矿山,疫病...矿山上可能有疫病,荆山。”
他的出现,把她本就不甚稳定的平静敲碎了,因为她遇到了不用压制自己冷静的人。
一旁的大郎终于听到赵阿福这些反常举动的缘故,如同晴天霹雳般呆住。
贺荆山面色亦凝重起来,眉骨到太阳穴的疤痕都跟着眉头皱起,薄唇抿出一条凛冽的弧。
“嫂子,你说的是真的么!”大郎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这回事,焦灼到在原地转圈。“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我们去报官么!”
赵阿福纠结:“我不能确定,只是听着像......”
她痛苦摇摇头,她也不知,自己该怎么办。
是带着一家人离开宁古塔,还是公开消息,承担所有本可避免的巨大风险。
这里不是乱传消息只会坐牢或者被批评的二十一世纪,而是造谣会掉脑袋的古代!
枪打出头鸟。
贺荆山一只手晃然伸来,把阿福拉到身边:“别怕,回去再说。”
大郎头脑昏沉,就连看到大哥大嫂这样逾矩的举动都没什么反应,这若是平日,他指定觉得不对,得红着脸离开。
阿福从怀里掏出给贺荆山准备的围巾,垫脚给他带。
贺荆山三两下把围巾扯上,就要走,阿福却小爪子拽着他:“别动!这个一定要戴好!”
她把围巾给他围得严严实实,才放心:“走吧,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