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山,别在咱们家杀人,我害怕……”
“我们把他绑好,送,送去见官,番邦人都闯到这里了,得给官府知道。”
她慌乱组织语言,生怕贺荆山补个一镰刀,自己看到喷血的画面。
贺荆山静静望着她,惊慌失措的小模样。
“嗯,听你的。”
赵阿福大大松一口气,去看地上那人,浑身血淋淋的,一口气进一口气出。
血这么流下去不是办法,阿福从屋里拿来药给他撒上,粗略包扎,把人捆住后又不忘卷一个破棉被,省得冻死。
忙完这些,赵阿福又怕其他人家也进贼人,回去披好大衣,给贺荆山也拿一件。
提着温黄色纸灯笼,阿福吃力深一脚浅一脚踩这满地的碎琼乱玉,嘎吱嘎吱。
贺荆山的手攥着她的放在阿福给他缝的口袋里。
到前面,路都快走不通,贺荆山弓身一把把她背起。
茫茫黑夜里一盏小小的孤灯,两个彼此贴近的人。
万户静然。
赵阿福趴在贺荆山背上,稳稳当当。
忽然就有点想掉眼泪。
这个男人为什么这么好。
叩响里正家的门,先出来的却是郑秀芝,满脸不耐烦,看清是谁,更生气。
深更半夜的,从床上爬起来又冷又气。
“什么事!大晚上的来!”
阿福习惯了她这副黑脸,不温不淡:“郑婶子,我家闯进一个番邦人,已经被荆山制服了,我们怕还有别人,还是来请示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