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下一刻又有几分欣慰,她一滚魂野鬼,如若一直放不下执念,这广阔天地,哪里有她安身立命之地?
故而,放下执念去投胎是最好的选择。
正思想着,白软醒了,光着脚丫,从内室走出来,揉着眼睛,困倦倦的,软软的喊了声,“阿珩。”
褚珩回头看他,忙上前抱起他,“怎光着脚丫就出来了?”
“九里姐姐说,阿珩要跟阿软一起看烟花,阿软便骨碌一下子就醒了。”白软双唇软翘,一点不像是说谎。
看烟花?褚珩轻挑眉,“是嘛?”
“嗯。”白软点头,咦了一声,问,“九里姐姐呢?说好一起看烟花的呀。”
褚珩琢磨了下,他猜出个大概来,带着白软打开了窗户。
刹那间,眼前烟花绽放,好不绚丽。
白软惊叹的“哇”了一声,兴奋的在化了狐形,在褚珩怀里扑腾,摇头晃尾巴的,真是十二分的开心。
褚珩盯着这漂亮的烟花,直到最后那一朵烟花消失,夜空静下来,一朵漂亮的九里花缓缓落下,直落在他们俩面前。
白软一脸傻呆呆,“九里花?”
褚珩拿起那朵花,这下确定了,他将那花给了白软,后揪了揪白软的耳朵,缓声道,“她放下执念了。”
白软双爪握花,一瞬不瞬的盯着这朵花,心里泛起酸来。
许久,他软糯开口,“阿珩,死后投胎转世,便不会记得前世的种种了,对吗?”仰头看着褚珩,神色悲切的问。
褚珩略略顿了一顿,才点了下头,道,“是的,死后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便将前世种种清了。”
“阿珩怎么知道的?”白软又问,圆乎乎的眼睛里带着疑问。
“书上写的。”褚珩道,“这也是被印证了的。”
白软嘴边溢出淡淡的笑意来,将小脑袋歪放在褚珩胸膛,软软的说,“阿珩,傻子不成,这事阿软自然是知道的。”又说,“阿软是故意问问阿珩的。”笑笑,继续说,“平日里你总是考我人类的东西,今儿我定是要拿些不是人界的东西来拷问拷问你的。”
褚珩笑笑,大手抚了抚他的小脑袋。
白软圆乎乎的眼睛眨了眨,叹了一口气,喃喃着,“做人有做人的不好,生老病死,尤其是这寿命有限,死后投胎还不记得前世的种种……”又叹一声,两条小眉毛皱成一团,“阿珩,阿软一直想变成人和你白头到老的,可忽然害怕,等我们都死了,去投胎了,下一世阿软不记得阿珩,阿珩也不记得阿软,阿软不再是阿软,阿珩也不再是阿珩,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呀。”
他说着委屈又难过的哭了起来,圆乎乎的眸子里蓄满了泪珠儿,那泪珠吧啦吧啦的掉着,止也止不住。
白软哽咽着说,“阿软不要这样,阿软要还是阿软,阿珩还是阿珩,阿软记得阿珩,阿珩也记得阿软。”
他哭着又说,“阿珩,阿软只要一想到阿珩不认识阿软了,这里就痛痛的。”他爪爪指着自个的心口,哭的稀里哗啦,好不可怜。
而褚珩听着这些话,心里生出不可言说的难过和后怕来。
第70章
午后的阳光正暖,凝香阁小院里。
白软化作狐狸缩成团团躺在软椅上晒着太阳,睡着大觉,旁边缩着小山雀。
一白团子和一小灰团子,瞧着让人心尖软了又软。
院子里几个服侍的丫鬟和小厮们已经知道了白软和小山雀是妖怪的事情。
虽心中带着些讶异,但却没有丝毫恐惧,若是换作别物,或许会有些胆颤心惊,可看着眼前白乎乎软乎乎的小狐狸,哪里还有怕。
不仅没有怕,反而更对白软多了几分宠爱,这不,怕他睡得不舒服,椅子下面垫着一层柔软的褥子,白软圆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