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铎不禁想,被自个最亲近最在乎的人杀死,是什么滋味?
吩咐所有伺候的宫人下去,他看向那狐妖睡觉的地方,那里空空的。
褚铎一愣,随后四下看了看,下了床,环顾一圈,还是未发现那赤狐身影。
“狐妖!”他唤了声。
无人回应。
褚铎略一思忖,又唤道,“阿赤?”
不出半刻,白城才从一处出来,抖了抖身子,冷声道,“我叫白城,不是阿赤。”
褚铎偏头看去,“原来你叫白城。”
“不要叫我的名字!”白城十二分的嫌弃。
褚铎抿了唇,胸膛起伏,许久无言。
他看着白城,脑子里又想起他所见的前世,想到那忠心护主却落了个被剥皮抽骨的下场,眸间起了悲怅,感受到白城对他的敌意,他稳了稳心神,道,“……我不是寒仓。”
“虽不是寒仓……但知我是他转世投胎之人,心中……自然是愧疚不已。”他又说。
白城侧目,冷眼望他。
褚铎沉默片刻,淡声道,“就如你说你不是阿赤,我也不是寒仓,我觉得我们俩……”话说到此,唇齿间溢出一股涩然之味,他拧了眉头,没再说下去。
白城不接话,一双狐狸眼,凉凉的看着褚铎。
褚铎叹口气,回望他,心中思绪千千万万,这里面不乏些许困惑。
“且不论那些,但朕有些不明白,朕就算是寒仓,可如今并不记得前世之事,但你为何记得?还有,你前世明明是一只普通狐狸,今生为何却是一只狐妖?”
白城不答话,狐眸微眯。
褚铎看他,勾唇轻笑,“莫不是你这妖狐故弄玄虚,随口胡诌,什么前世今生,寒仓阿赤的,全是你用法术幻象所致。”
“你多疑猜忌的品性真是一点没变。”白城轻嘲道。
一句话让褚铎噎了一下,想要回击的话哽在喉间,让他无言以对。
短暂沉默,他开口询问,“那寒仓最后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白城没有立即回答。
而褚铎心里也知道,那种人,怕是要不得善终。
白城冷笑,“将我剥皮抽骨,后将我狐皮钉在墙壁上,又将我骨肉焚烧,如此忘恩负义,狠心绝情,自然是落不了什么好的下场。”
褚铎眉宇间有些不悦,像是这话真说的是他,听着有些刺耳。
赤狐死了,寒仓迷蒙间想到了那道士的话语。只是一瞬,便是那和尚之言。
寒仓将那血迹斑斑的狐皮清洗干净,后钉在墙壁,又将那血肉模糊的身躯用火焚烧。
心中暗暗舒了口气,口中低喃着,“阿赤,我如此待你,还望你不要怨恨我。”又说,“若是我但凡有一点办法,也不会要了你的命。”
寒仓抬头遥望,只盼着日后的日子能快点安慰平安起来,也盼着自家娘子的病快点好起来。
可这期盼却落了空,寒仓的娘子病的越发厉害,甚至下不了床,无奈,他只能背起娘子去山下看大夫。
出门时候,还是天朗晴空,半道上却忽然起了大北风,接着便是鹅毛般的大雪急急落下,一瞬间好似天地间变了样,不待片刻,山震动雪倾下,一场大雪崩将寒仓夫妇二人压在了山下。
讲到这,白城忽然轻笑一声,看着站在那愣愣的褚铎,“你这叫死有余辜,其实你本该三岁那年死于雪崩的,是我舍命救了你,让你多活了二十多年,而且你命里本就无妻无子,偏生的你非要动了那等心思,当然这也能理解,人之常情嘛,可早在你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