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翀左手的胳膊肘支在课桌上，手掌撑着下巴，右手放在课桌上，手指在灵活的转笔，面前是摊开的物理试卷。

他看了一眼陈澄递过来的纸条。

【谢谢】

他想了想，在谢谢下面回了一个【？】

陈澄没回他，假装在专心的看试卷。

一直没回复的纸条就这样摆在两张课桌的中间，谁也没去拿。

其实她已经要紧张死了，没想到坐到梁翀的身边居然是这种感觉，激动紧张以及如坐针毡。

随时要注意自己的仪态，还要注意收腹，坐着容易有肚子，一节课下来真的好累，她现在只想把位置换回去。

趁着下课，她找到了张望，表明想要把位置换回来的决心，张望抱着椅子不撒手，直呼陈澄不厚道。

下课10分钟，张望就抱了椅子10分钟。第二节课准备开始了，陈澄无奈回到座位上。

第二节是自习，班上没有老师，周末坐在了讲台上，别说，还挺有老师样子的。陈澄在笔记本上做数学题。

手机又开始震动起来，果然又是窦晓丹。

【姐，放学你先走】

【你要干嘛】

【我有点事】

【打架斗殴？】

【不是，我同学有点事，让我帮忙】

【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

【嗨，她要我陪着给她壮胆】

【送情书啊还壮胆】

【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

【猜得还准呢你，你再猜猜送给谁】

【我不猜】

【提示，你们班的】

【你翀哥】

【错，你整天就只知道翀哥，就看不到其他人了是吧】

【……】

【再说了翀哥那不是你的嘛，我能干出给你添堵的事么】

【不想解释太多，手动再见】

感觉到手臂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陈澄把视线从桌下的手机上收回来，望着隔壁的梁翀，他正在做习题，然后她戳了回去，意思很明显：你戳我干嘛。

梁翀用眼角看了她一眼，轻轻动了动手。

他手中捏着的笔的尾端往窗外点了一下，她的眼睛也随着看过去，老师正在窗户边往教室里面盯，原来有点吵吵的教室，此刻安静得如同坟场。

陈澄吓得赶紧把手机揣回口袋。

等老师走了，梁翀的桌子上又出现了一张纸条，上面有两个字：【谢谢】

如果不是下面没有他当时写的那个问号的话他会以为上节课的那张纸条又出现在他的面前了。所以他对这张没有诚意的纸条表示无视。

不多会，纸条被放到他的手边，余光看了下，谢谢下面又多了一行字，还有一包纸：【给你】

梁翀：“？”

桌上的纸条被推回陈澄的桌上：【干什么】

字很有力，属于很大气的那种。和她的娟秀字体出现在同一张纸条上，看起来不知怎么还有点羞涩呢。

【谢谢你刚刚提醒我，我也提醒你一句，你的笔漏墨了，你手指上全是墨】

梁翀把手抬起来，果然一团墨。

【下次记得买晨曦的，那个牌子的笔不爱漏墨】

这支笔是张望的，他和陈澄换座位的时候把梁翀的笔弄到地上还踩了一脚给踩断了，于是把自己的笔留给了他。

“……”把笔丢到一边，用纸擦手，结果越擦越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