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良友的哭声一滞,眼泪鼻涕也僵在了脸上。
他怔怔的看着李秋华,似有些不敢相信。
吴小晴虽说不是沈家亲生的,可好歹也做了沈老爷子几年的孙女,沈老爷子的心怎么能这么狠呢?
还有沈建国……
他不是口口声声说,会认吴小晴这个闺女吗?
现在闺女有难,他这个当爹的,怎么能袖手旁观?!
“我和你爹今天中午就去求过老爷子了,老爷子没答应不说,还将我们骂了一顿……”李秋华抿了抿唇。
话头起了,后面的话好似就没有那么难以开口了。
她又指了指肿起来的半边脸,“这就是那会儿被打的,老爷子说了,这事他不会管,让你爹也不许管。”
李秋华叹了口气,伸手将曾良友拉了起来。
“让你爹去想想办法吧1
见讨不到什么好,曾良友也没心思在这儿陪着李秋华闲磕牙了。
他冲李秋华点点头,推着自行车心事重重的走了。
得知沈老爷子不会管这事,曾金志气得一脚踹飞了脚边的暖水壶。
吓得赵银桂、曾良友、曾良好缩成了一团。
因为是铁网的暖水壶,飞过去的那一路都是暖水壶内胆亮晶晶的玻璃碴子。
“他们不管,大不了,我们也不管,就让那丧门星在里面呆着。”赵银桂小声劝道。
曾金志没吭声。
瞧他的神色有所松动,赵银桂提心吊胆的凑了过去。
“沈老爷子和沈建国既然不管这事,说明压根就没把那个丧门星当沈家人了,那我们也不用再费什么心思了,她熬不熬得过去,那就是她自个儿的命了。”赵银桂递给曾金志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曾良友还有些红肿的眼睛也是一亮。
那女人,虽然很是放得开,可那张脸瞧着就败胃口。
以前因为要顾忌沈建国和李秋华,现在……
她要真死在里面。
沈家人怎么也赖不到他头上。
“可她肚子里……”曾金志还有些犹豫。
“那丧门星丑成那个德行,谁知道她会生个什么样的丑八怪出来。”赵银桂不以为意。
曾金志默了片刻,站起身,拍了拍袖口上沾染的灰,“将屋子收拾了,早些弄晚饭,待会我还得去趟厂长家。”
赵银桂知道说通了,不由得心头一喜,“我们柜子里还有两瓶好酒和两条荷花烟。”
“荷花烟不行,你去给我拿点钱和票,我现在去趟百货大楼,买几条中华香烟。”曾金志想了想。
“诶1赵银桂应了声,麻溜回了房间,再出来手里已经多了几张大团结和一小摞票据。
曾金志接过大团结和票据,转身就出了门。
听到脚步声走远,屋里的三人才忍不住松了口气。
“曾良友,我告诉你,你以后要再敢出去胡搞,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赵银桂伸手戳了一下曾良友的额头。
“娘,我知道了,见过鬼难道还不怕黑吗?”曾良友揉着额头。
钱芝芝,他早就玩腻了。
要不是因为离得近,方便,他早同她断了。
“还有那个钱芝芝,你赶紧给我断了,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还想进我曾家的门,做她娘的春秋大梦。”赵银桂怒道。
想到那两百块钱,赵银桂就感觉心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