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霖:“好,那我回去收拾东西,等会儿过来接你,顺便跟爷爷说一声。”
白榆还想跟他一起回去,但被拒绝了。
江霖的意思是医院离火车站更近,她没必要来回奔波,毕竟他们接下来要在火车上呆三四天,就算是卧铺,也会很辛苦,她不如在医院这边跟奶奶多相处一会儿。
白榆想了想,觉得有点道理,便同意了。
江霖出了病房,便去找郑医生,把白榆忘记自己进过柜子的事情告诉他。
郑医生沉吟了半响后:“白同志的情况比我想象中还要严重和复杂,我只能说你们尽可能少做刺激她的事情,至于你不告诉她真实情况也是有好处的,至少避免病人过分担忧自己的病情而导致变得更严重,至于其他的,我也没办法了,如果以后有条件的话,你们可以给她找找香江那边的医生,或许他们会懂得更多。”
江霖面色沉重,良久才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郑医生。”
郑医生摆摆手:“不用客气,更何况我并没有帮上什么忙。”
小时候爷爷给他讲起心理学的知识,他都是如饥似渴,可惜国内在这方面太落后了,希望以后能慢慢转慢。
江霖从郑医生的办公室出来,一眼就看到了白嘉扬。
白嘉扬看着他,欲言又止,
刚才他站在门口,郑医生的话他都听到了。
他没想到榆榆的病情那么严重,他突然想起小时候每次榆榆从柜子里出来后,都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还以为是她心大,现在看来她不是心大,她是不记得了。
江霖看向他:“别接近榆榆,如果她再有什么事,你知道的,我什么都干得出来。”
白嘉扬终于体会到那种被人冤枉和百口莫辩的感觉,嘴里一阵发苦:“我不会伤害榆榆的……我知道你现在不相信我,不过我想跟你说,榆榆这种情况小时候就有了。”
江霖:“把话给我说清楚。”
白嘉扬努力回想了小时候的情景。
他小时候是个书呆子,常常跑到图书店一待就是一整天,因此他很长时间内并不知道他妈打榆榆的事情,榆榆也从来不跟他说,可有一次他从图书店回来,打开柜子时发现榆榆藏在柜子了睡觉,还怎么叫都没醒,他便把她从柜子里抱出来,醒来后他问榆榆为什么要跑到柜子里睡觉,她却说她没有,还说他在说谎。
那时候他年纪也不大,被她反过来这么说自己,不由也生气了,便没再管这事,后来她睡柜子的事情还发生了几次,只是每次醒来后她都没什么不对劲,因此大家都没当一回事。
江霖听完后,冷笑了一声:“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疼爱榆榆,这次不过是一时心直口快说错话了,并不是不可原谅对吧?”
白嘉扬:“……”
江霖:“如果你真的疼爱榆榆,那就不会过了那么久才知道她在家里一直受委屈,你也不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指责她,你不愧是你妈的儿子,一样的自私自利。”
白嘉扬:“…………”
江霖说完不再理会他,从他身边越过,径直走出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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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爷子已经回来,而且听了王叔的话,看两人一直没回来,正准备让王叔载他去医院,可还没动身,就见江霖回来了。
“榆榆怎么样了?她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该不会是还没醒过来吧?”
江霖:“醒了,只是她不记得自己藏到柜子里的事情。”
江老爷子怔了下,但还是稳住了:“医生怎么说?”
江霖把医生说的话跟老爷子说了。
简单说就是,这病只能不要刺激她,除此之外,一点办法都没有。
沉默了良久,江老爷子才道:“榆榆是个可怜的孩子,你以后可要好好对待她,至于这事,你也不用跟你爸,还有其他人说。”
对于他那个蠢钝的儿子,他比谁都了解他的性子。
若是被他知道白榆这个情况,说不定会让江霖跟白榆离婚。
“我知道。”江霖点点头,随即给他爸上眼药水,“前两天我爸就开过口,让我和榆榆立即去离婚。”
“岂有此理!别听你爸那个蠢货的话,如果妻子生病了就要离婚,那照他的意思,当年我是不是就应该一开始就抛弃你们奶奶?”
江老爷子气得不行。
当年妻子出了那事后,精神状态一直很不稳定,有时候严重起来,不仅打她自己,还会打身边的人,他就有几次被她用花瓶砸破过头,可他从来没想过要离婚。
夫妻是相濡以沫、同甘共苦的革命伴侣,不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同林鸟。
俗话说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
爷孙俩正说到江启邦,他就过来了。
江启邦看到江霖第一句话就是:“你妹妹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连个人影都没出现?”
他知道女儿未婚先孕的事情后,也是气得不行,恨不得一掌扇死她!
但江又涵现在不仅流产了,而且还脑震荡,他别说打她了,就是骂都骂不得。
他就觉得他们最近三房真是各种不顺,江霖娶了个杀人犯的女儿,江凯进了监狱到现在还没有出来,现在江又涵又做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情。
总之一个个都想气死他。
接着娄秀英就跟他说,早知道一开始不让江凯跟白榆处对象,如果没在一起,现在江凯就不会被老爷子抛弃,还关在监狱里出不来,白榆也不会故意瞒着江又涵有对象的事情。
他觉得这话非常有道理,一切的根源在于白榆。
于是想让江霖和白榆的念头就再次袭上心头,这就是他为什么来到四合院的原因,他想赶在江霖回琼州岛之前,再次劝他离婚。
谁知他的话刚落地,肩头就挨着一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