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要是敢再进一步,她不惜代价也要跟这疯子玉石俱焚!
这时,她终于找到了喘息的空间,毫不留情地朝男人覆上的唇角狠狠咬了下去。
一口腥味的血在两人唇间摩擦漫扬着。
但这回男人竟然没有缩回,没有喊痛,任凭她双齿发狠用劲地咬。
疯了!
这男人真的疯了!
何舒晴几乎要咬下男人整块嘴角的肉,但男人始终呈现猛烈进攻的姿态,彷彿要将内心压抑的甚么,一股脑全给了她。
但她不要!
就在何舒晴双手挣扎得痠软无力时,程子昊终于慢下了动作,原本伸进女人礼服蕾丝里的双手一併抽出。
他双肩一松,无力地趴在女人的身上,将头埋进女人被他扯得凌乱的发丝间,冰冷的泪突然间全数溃堤。
他颤着身躯,忍着胸口的哽咽。
足足十五年的压抑,他多想全倾泻而出。
但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一厢情愿,又能怪女人吗?
程子昊趴在女人的身上苦笑了许久,酸涩的泪水告诉他,这一切都该清醒了。
许久,程子昊的喉咙里滚出一声冰冷刺骨的低嗓,只落下一声沉痛。
「够了,一切到此为止。」
随后,他狰狞抽蓄的面容一收,再度敛起那副冷漠冰寒的俊脸,原本爬窜在脖子和手臂上的炙热瞬间退去。
他抬起腰,从女人的身上起身,若无其事地坐回了驾驶座。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人完全跟不上节奏。
何舒晴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只知道自己的危机解除了,这男人不知道甚么原因终于自己冷静了下来。
但是她眼前最不能冷静的,是自己已经被撕得破碎的礼服,除了还勉强掛在肩膀上的斜肩带,其馀各处几乎是春光外洩。
尤其是右侧大腿的蕾丝,完全是衣不遮体。
停在天晴农庄停车场的车子,已经熄火一段时间,何舒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带着这一身「残骸」和破布走进灯火通明的大厅里。
她更知道大厅里,守着几个好奇的女人。
而身旁驾驶座的男人则不动声色坐着,连一丝愧疚也没有,似乎也没有想要对这件事负责,更没有要想办法去解决的意思。
「程子昊,你总不能让我这样走回去吧?名媛和白丽丽都在大厅,她们已经知道我们回来了,不是吗?」
何舒晴勉为其难拉着胸前的破布,唯一还完好无损的就只剩贴在胸部上的nubra了。
程子昊终于有了动作,他解开自己衬衫的钮扣。
却突然又想到了甚么,停下动作后又将钮扣扣回,随后拿了车钥匙我行我素地朝大厅走去,丢下身后愤怒不语的女人。
何舒晴直踱着脚。
这男人真的完全不想负责啊?
把人家衣服撕成那样,「捐献」个衬衫也犹豫不决?
「程子昊!」
何舒晴快步追了上去,程子昊一副若无其事走着,对于女人的叫喊声完全视而不见。
冷漠。
他的脸上除了这个表情外,没有其它情绪的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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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话:
亲爱的。
子昊心碎了,他将眼泪全数溃堤在女人的发丝里,再抬起眼时他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他了。
曾几何时,我们为了一个人尽情心碎,掉光眼泪后才发现,自己已经不认识自己了。
「含情脉脉,寻寻觅觅,我永远都是你的含觅。」
──寻爱的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