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竹对于自己的未来都已经规划好了,甚至连自己和未来的大侄子玩些什么都已经想好了——由于寿命长,谢大公子现在连成亲的打算都还没有呢。
可惜计划得再好,也没法阻止意外的出现。
他20岁生日过去之后没几天的早上,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并没有躺在自己的卧房里,身下有点硌得慌,谢临竹下意识地翻了个身。
——然后他重重地掉在了地上。
“嗷……疼。”谢家三公子除了小时候丹方背不出被父亲打过一次手心之外,平时哪怕连磕着碰着都很少有,身上一旦出现什么小小的淤青,就能让伺候他的侍女们像天塌下来一样惊慌。
这会儿从两米多高的墙上摔下来,他觉得自己全身的肥肉都疼得发颤,这比打手心疼多了啊!他什么时候遭过这种罪!
他闭着眼睛躺在地上哀嚎了两声,却还是没有听见自己的侍女惊慌的脚步声,这下他终于知道,这一定不是他二哥的恶作剧了,从小都不知道“意外”两个字怎么写的谢临竹这会儿才有点慌了,忍着疼扶着墙站了起来,观察起这里的情况来。
这显然是一个院子,但是院子前的建筑物风格非常奇怪——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建筑,而且建筑材料也很奇怪,他刚刚摔下来的那个墙摸着并不是天玄大陆上常用的青石,显然更不是什么木头或是土了。
周围全是陌生的东西,让原本胆子就不大的谢临竹越发慌张了,他将肉滚滚的右手握成了拳头,努力地给自己一点鼓励,做了好一会儿思想准备之后才去敲了院子前一扇透明的门——这东西他也没见过,只是敲上去咣咣作响的,没敲两下他的关节就疼了。
“谢家谢临竹无意拜访此处,请问有没有人啊?”他揉了揉自己有点发红的手背关节,扯开嗓子叫,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人来开门,他用力地退了推门,没有推开,转头捂着鼻子打了个喷嚏。
来之前他正躺在床上睡觉,这会儿身上只穿了一件长衫,院子里温度又不高,他全身的肥肉在这种时候一点用处都没有,只能努力地把自己缩成一个球,蹲在墙角试图让自己暖和一点。
谢临竹觉得自己真是委屈得要哭出来了啊!莫名其妙就到了这种奇怪的地方来,还没有人理他,身上只有单薄的衣服,天冷得他快要感冒了。
他锁着脖子像只鹌鹑一样地缩在角落里,不时地转过头去打个喷嚏,一边思念着他卧房里的那张温暖柔软的床,一边委屈得掉眼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子里总算有了动静,他赶紧站起来,扯着嗓子叫:“有没有人啊!快来开门啊!”
里面的脚步声停顿了一下,然后很快朝着这边跑了过来,谢临竹吸了吸鼻子,终于看见那扇透明的门里面出现了人影,他哭唧唧地缩着脖子对着那个人影说:“快开门吧,我快冻死了。”
谢临竹自己觉得可委屈了,可是他这幅尊容看在凌涧青眼里就没那么可爱了——自己出去跑个步,回来就看见自家院子里多了个胖子,穿得还这么奇怪,谁的心情会好?毕竟又不是天降了个美女。
他嫌弃地看着玻璃门外面那个一脸不知道是鼻涕还是眼泪的死胖子,皱着眉头发出了一声咋舌的声音,看对方都已经在瑟瑟发抖地捶门了,他还是没有打开门,只是隔着玻璃朝他抬了抬下巴:“你是谁?”
谢临竹整个人都趴在了玻璃上,看起来简直弱得不行了:“我叫谢临竹,麻烦让我进去吧,我快冻死了。”
凌涧青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似乎在评判他的战斗力,过了一会儿才微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按下了门边的按键,解锁放他进来了。
由于有恒温系统,室温和外面的温度简直天差地别,谢临竹被冷风吹得都已经僵掉的脸过了不到一分钟就开始发痒,他用同样有些麻痒的手挠了挠脸颊,刚才塞住的鼻子这会儿就像是冰河解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