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田蜜低着头,眼睛对着电梯口下方,一双擦的黑亮的皮鞋闯入她的视线,那光灼痛了她的眼。她慢慢的抬头由他烫洗服贴的黑色西裤一路往上看到了黑色的西装外套,搭配着同色系领带和同样的黑色衬衫。
原来又是一个喜欢黑色的人。
她撇了撇嘴,不经意的再往上,然后看到了他的脸,怔住。该怎么说呢?在她的审美观中,五官拆开来看,这其实并不算是一张多么英俊的脸,眉毛太不逊,眼神深不可测,嘴唇紧闭,下颌的线条刚毅,除却这些让人捉摸不透,不笑的时候,也让人轻易不敢接近。可是这所有的器官组合到了他的脸上,就会让人过目不忘——对,就是过目不忘,至少田蜜现在就盯着那一张脸没有转开视线。
也许是她的视线太直接,太大胆,电梯里的黑衣人偏过头看了眼已经闪身站在旁边的她,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他随即调过头,迈步踏出电梯,然后步伐坚定的向前走去,后面的人也跟着他陆续踏出电梯。
田蜜垂着头慢慢的走进电梯,在电梯门合上的那一瞬间,她再次看了眼他被一群人环绕住往前走的背影。
三天,四天……一个星期又过去了。
这天田蜜照例在酒店的咖啡吧消磨了一下午,然后起身回房间。她没有多少时间了,她何尝又不是不知道。如果说以前她还抱有希望的话,那么这一个星期的等待,她心中那仅剩的一点火花也慢慢的要熄灭了。这样的等待原是可有可无的,她并不愚蠢,对于这个道理也是明白的。
其实现在她心里已经开始在一遍遍的问着自己:田蜜,你还有什么不能舍弃的?你还在顾忌什么?自尊吗?她好像听见了一个女人无声的嘲笑,你还有自尊吗?你该知道自尊是多么奢侈的东西,你供养不起的!也许她该……电梯门开了,她无意识的走出电梯,低着头向前走去。一个男人和她擦身而过,她的手臂碰到了他的胳膊,一抹黑色从她的眼角闪过。她浑然未觉,继续低着头向前走。刚走两步,顿住,睁大眼睛转过头,电梯门正在向中间并拢,他的脸就夹在那两条线中间,就这么一瞬间,她还是看清楚了。电梯已经完完全全的合上了,一路往下,她站了很久,没有动,脸上终于慢慢的浮现了一丝隐隐约约笑容。
这天晚上大概十点钟,田蜜洗完澡穿着睡衣从浴室出来,一边往床边走一边想着今天要不要吃一粒安定片时,房间的门铃却响了起来。她被这声音震了一下,动了动身体,大脑却越来越清醒,她没有叫客房服务,这么晚也不会有不相干的人来拜访她。其实知道她住在这里的人寥寥无几,如果再加上同在一个城市这么个条件的话,那么那几个人也可以一一排除了。只沉思了几秒钟,她一笑,走到衣橱边拿出一件浴袍披上,走过去打开房门,对上了一个男人的视线。
他衣装整齐,斜倚着墙壁,一只手松松的插在裤子口袋里,另一只手沿着门框垂下来,脸上挂着歉意的微笑,“田小姐,抱歉这么晚打扰你,方便进来说几句话吗?”
田蜜看着他的笑脸,只迟疑了一秒钟,然后微微颔首,侧身闪到一边,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和气的说道:“乔总,您太客气了,这酒店原本就是您的,您想去哪个房间还不就像回自己家一样。”
“哦,是吗?”他垂着手走进去,“这么说来这个房间也是我的?”
他经过的时候,田蜜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她顿了一顿,没有答话,继而关上房门,跟随他向室内走去。
他回头看着田蜜挑了下眉毛。
田蜜露出笑脸,“这个房间本来就是您的,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