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就见劳伦斯突然凑了过来道:“郑先生真是一个经商天才啊,下次再有这么好的生意,还请郑先生一定要叫上我们啊。”李佳芝笑道:“不用等下次,我先生之前在阿灵顿的时候就说过,希望和您能有进一步的深入合作了,如果不是他本人出了一点事情,在配合调查的话……”
劳伦斯:“夫人不必担心,郑先生至多再有半个月就没事了,而且fbi那些人也不敢将他怎么样。”
李家庄点头:“我知道,我的意思是,虽然他不是很方便,但我跟劳伦斯先生来谈,也是可以的。”
“额……夫人您?”
“怎么,不行么?”
“哦,当然,当然可以了,这是我的荣幸。”
南洋那边的情况洛克菲勒家族自然也是了解的,知道郑毅的夫妻关系有些复杂,但李佳芝作为大房正室,背后又有着一个相当强势的娘家,代郑毅做主确实是完全没有问题。
甚至很有可能会更好,是他们深入南盟的一个很好的机会。
“夫人是希望我来投钱,开更多的洪门汉堡店么?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确实是很有兴趣呢啊。”
李佳芝笑着道:“洪门汉堡,是我家夫君留给摩根士丹利做投资的一个小样板,劳伦斯先生如果有兴趣,可以通过摩根士丹利的投资渠道来加入其中。”
“我家先生跟我说过,说先生您做投资,不喜欢投资已经成熟的企业,反而喜欢投资一些比较初创的企业,以贵人的姿态扶持企业做大做强?”
劳伦斯点头:“是的。”
李佳芝笑道:“我家先生说,他非常欣赏劳伦斯先生您的这种精神和投资策略,劳伦斯先生如果不嫌弃的话,我们李家这边,可以出资与劳伦斯先生合资,成立一个专门投资初创企业的投资银行。”
“哦?”劳伦斯闻言大感兴趣,目前为止,他的这种风险投资模式,在美国仍然是有着极大争议的,虽然也投出了东方航空这种成功企业,但这个时代的东方航空还远称不上巨头,更没有后世投出英特尔和苹果这种独角兽的辉煌战绩。
总得来说,他的投资虽然因为东方航空的原因也是赚钱的,但投资界普遍还是认为,风险太大,而收益部分似乎也并不能覆盖这么大的风险。
有那么多钱,去买房地产公司的股票,石油化工巨头的股票,亦或者是直接买地皮囤地皮等升值,好像也不比他赚得少多少。
“夫人刚才说,李家?而不是南盟?”
“劳伦斯先生,难道不清楚我们李家的情况么?与洛克菲勒家族肯定是比不了的,但如果仅仅只是对标您个人的话,我想,我们能拿出来的钱还多一些。”
“当然,当然,我不是这个意思,能和李家合作,当然也是我的荣幸,这……真的是郑先生的意思?”
“当然。”
“好吧,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聊一聊,夫人想投些什么呢?”
李佳芝:“我听我先生说,加州的圣版纳迪诺有一对兄弟,也是专门卖汉堡和薯条的,店面的名字叫麦当劳,它的出餐形式和我们洪门汉堡很像。”
劳伦斯:“哦~,很酷。”
这么一说,劳伦斯大概心里就有数了,心知洪门汉堡的形式肯定是抄袭了,或者说至少是借鉴了这个麦当劳的,否则也很难理解郑毅一个中国人为什么会对这种德式快餐有这么深入的理解。
不过这样很正常,资本么,本来就不需要事事都自己创新,眼光才是最重要的,反正劳伦斯自己就是个眼光论的绝对拥趸,否则也不会成为世界风投之父了。
“劳伦斯先生,我们投资这家麦当劳怎么样?”
“啊?”
劳伦斯都惊了:“你的意思是,自己跟自己打?”
心想,这他妈不会是你们两口子有什么家庭矛盾吧。
有什么家庭矛盾你也别拉我来掺和啊,这是你们夫妻俩的事儿啊。
李佳芝笑道:“劳伦斯先生误会了,这确实是我家先生的意思,就是要自己和自己竞争。”
“我先生认为,竞争是一定会存在的,我们自己不投,早晚会有其他人投资我们的同态业务来跟我们一同进行竞争,既然如此,莫不如我们自己在最初的源头就都参与进去。”
“自己和自己竞争,最大的好处就是,无论谁输谁赢,我们都将是真正的赢家,不是么。”
“更何况,只有竞争,才能得到成长,反之,如果没有竞争,任何的企业都将不可避免的走向腐败和堕落。”
“我们投洪门汉堡多少钱,就投麦当劳多少钱,麦当劳和洪门汉堡拿着一样多的资金,一块做,两个ceo,谁干得更好,谁就拿更多的奖金,很合理啊。”
劳伦斯听着就觉得颇为有趣,细细琢磨,也发现这似乎很是有点道理。
“我觉得这很有趣,夫人,等您忙完,我我们可以再仔细地聊聊。”
“当然,到时候我找你。”
说着,李佳芝就又去找别人握手去了。
不止是时代广场这一家的旗舰店,全美国一百多家的连锁商店,都在12点同时开业,此前的广告牌本身就吊足了市民们的胃口,此时这一波齐开业,直接将洪门汉堡给整成社会现象了。
无数的人群开始排队,尤其是那些家庭主妇们,都忍不住踮脚张望透明厨房里翻飞的煎铲,浓郁的香气从街头传到了街尾,无论是刚刚做完重体力工作的码头工人,还是衣着得体的华尔街职员,都对着“15美分汉堡“的标牌吞咽着口水。
即使是钢铁工会的成员,因为很清楚的知道洪门汉堡里大量的使用了黑人,明确的要求了所有工会成员都不许在洪门汉堡有任何的消费,甚至还想着去组织人炸了这个汉堡店。
但那大排长龙的队伍里,其实依然有不少的工会成员,在偷偷的排队,彼此之间有认出来的时候,就会相视一笑。
尤其是在莱姆区附近,黑人和钢铁工会成员一同排队买汉堡似乎也显得很正常。
“嘿,额……老实说我真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打成这样,额……老实说,纽约的钢铁行业已经完了,我们刚刚收到消息,洛克菲勒先生把钢铁厂给卖了,其实……哎~,我是可以体谅洛克菲勒先生的,其实,张薪百分之二十……也已经很好了。”
没有人是傻子,钢铁工会的这些员工也是一样的,其实越是钢铁厂的一线工人,就越是知道钢铁行业现在的不景气,刚打完二战,市面上的废铁都捡不过来呢,谁会练新铁啊。
通货膨胀,物价上涨,这些确实都是客观事实,可钢铁价格确实是在下降的啊,人家都已经同意在这种情况下给你张薪20%了,你说你还闹,闹啥呢么。
客观来说,塔夫脱-哈特莱法案虽然是这一次罢工的导火索,但是这个法案本身的种种限制,更多的其实还是针对工会中的高层,或者至少是中高层的。
本来也不是冲着他们普通工人们来的啊。
现在好了,打起来把工厂的炉子都给炸了,洛克菲勒先生直接跑路了,他们就是想拦,也拦不住,而且将心比心事情发展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到现在他们钢铁公户和黑人洪门还打着呢,警察都劝不住,监狱里早就都已经塞满了审都审不过来。
说白了人家现在就是想开工,也开不了了啊。
索性就直接把厂子给关了。
这下好了,都别过了。
到了这个时候,其实钢铁工会内部很多人都已经想明白了,这一次的事儿好像不怨那些黑人们,好像是他们这些工人,被工会的上层给利用当了炮灰了。
人家黑人说白了不就是想上班跟他们干一样的活儿么,况且现在厂子都没了,钢铁厂都没了,还保留钢铁工会干嘛?
那就还是一起买汉堡吧。
这东西好像也确实是不贵。
“嘿,你说这饭店是怎么把每个汉堡和薯条做得这么快的呢?而且质量还这么的好。”钢铁工人对身旁的黑人哥们问。
“所有的薯条都是在工厂切割,冷冻之后统一送到各个门店的,统一下锅炸,只要时间控制的一样,味道自然也就一样,而且美味了。”
“哦~,工厂做冷冻薯条么?真是新鲜啊,完全没有听说过呢,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去面试过,还参加了培训,只可惜考核没过关被淘汰了。”
“哦~,对了,洪门汉堡是特意请了很多黑人的,哈,现在是你们有工作了,我们反倒是没有工作了。”
“没有就再找喽,我还不是也没有。”
“找?我在钢铁厂里干了二十多年,我是最好的钢铁工人,我……我除了钢铁什么都不会,现在全纽约已经没有钢铁厂开工了,他们都要搬走,我还能干什么呢?码头工人么?哦~,我今年已经五十多了,码头上的活儿我干不了的。”
“我才应该羡慕你的好吧,你有那么多的经验,哪像我们,都不识字,根本一点经验都没有,你如果真的有很好的技术,你完全可以去南洋啊,这些钢铁厂说到底都是要搬到南洋去的,说不定,你在那边还能当上领导呢,槟城的工资比纽约不是也低不了多少么?”
“嗯?去南洋?哦~,也许,这还真是个好主意,谢谢。”
“不客气。”
一黑一白,俩人聊起天来看上去还挺和谐,一点也看不出最近这段时间天天晚上打架甚至打仗的感觉,不远处,甚至还有媒体记者捕捉到了两个人说笑的画面拍了照片。
不管是黑人还是白人。
都是一群只想中午能吃好一点的普通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