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执信讪讪的笑着,看起来有些尴尬,而傅桂音则瞪着眼睛咬了咬牙,然后低下了头,掩饰自己的怒意。
不,不是类似,是几乎一模一样。
结果你猜怎么着?
建国以后的文物仿制品和复制品,不属于文物范围,可按一般物品管理,裴文聪随便搞的这点盔甲小生意,就属于仿制品和复制品。
“几位应该也知道,内地现在急缺外汇,我们作为一个种花人,是有责任鼎力支持的,
“.”
“.”
港岛的富豪很多,很多收藏家都有收藏古董的爱好,如果有物美价廉的好东西,那这门生意想不发财都不行。
贝勒爷脸上的微笑不变,只是转头看向了艾执信和傅桂音。
“咳~”
“这件明代官窑五彩花鸟壶,确实是内地的文物,但在两年前其实已经被日笨人买到日笨了,这次是我花了大价钱从日笨买回来的,”
“这位小兄弟,,这套官窑壶可是属于一级文物的,很有历史艺术价值,所以我们是很有诚意的。”
不过我们不像霍先生和裴先生那么财大气粗,所以想要无偿捐献也是力有不逮,
所以就想着做点小生意,拿出真金白银来,换一些内地人自己都看不上的东西.”
明代的官窑又不是机械批量制造,怎么可能一模一样呢?
“.”
艾执信看李野看的那么仔细,就感觉有门,今天虽然是来给裴文聪道歉,但傅桂茹的干系也很大,而李野今早上可是跟傅桂茹站在一起的。
贝勒爷扭头对着李野笑道:“是的,小兄弟知道陈女士?”
这套壶从正面看跟自己那套高度类似,但要是从侧面看,色彩浸润程度就完全不一样了。
“略有耳闻,”李野笑了笑道:“听说是正红旗还是正黄旗的后人来着,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不过她前几年确实花了几个钱,买了两仓库的红木家具,用卡车都拉了好几天,其中有不少都是几百年的老物件儿,倒倒手肯定是不一样的价钱。”
他确实有这么一门生意,是长安电影厂的老熊联系的工艺品厂,做出的仿真盔甲,
当时李野给他们的定位是“卖的不是工艺品,而是历史,”所以一经推出就大卖特卖,
但首先你得能进这个圈子。
自从一年前傅桂音无法再从傅氏公司拿零花钱之后,她就陷入了一种坐吃山空的状态之中,慢慢的焦虑了,也慢慢的变“抠”了。
但是以前傅桂茹对她有多好,现在傅桂音就对傅桂茹有多恨。
艾执信愣了一下,当即道:“当然可以,你随便看。”
可李野那套茶壶,是当初老宋从关慈英手里买的明代官窑五彩花鸟壶。
不得不说,化名“明先生”的贝勒爷长了一张好嘴,把一桩不寻常的古董买卖,说成了爱国爱民的大善事。
而贝勒爷却神色如常,笑着道:“是的是的,今天我们主要还是上门赔罪,希望裴先生大人大量,化干戈为玉帛,这桩生意也是赔罪的一部分,
可裴文聪要是说那是现代工艺品,我去,那还能镇宅吗?那还是历史吗?
看到霍先生疑惑的看了过来,裴文聪只好道:“是有这么回事,但我们走的是正规手续,从海关过来的。”
李野一惊,看着艾执信问道:“你们是怎么把一级文物运到港岛来的?”
可不管傅桂音再怎么恨,官司必须要打,律师费必须要花。
而这个时候,艾执信突然表示,愿意拿出一件祖传的文物赔给裴文聪,而且还有助于他们“共同的生意”,傅桂音顿时激动的痛哭流涕,才憋着一肚子的委屈上门道歉求和的。
佟先生咽了口唾沫,低着头道:“其实裴先生好像也做过类似的生意,那天我请了一尊镇宅盔甲回家,是从内地的长安运过来的,好像就是裴先生您的生意吧?”
霍先生比裴文聪大了几十岁,当然也看出来了,他面色沉静的道:“今天我们来呢!主要是化解你们和裴先生的纷争,跟这种生意上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呢?”
这时候,她才记起以前傅桂茹的好,那时候每月可以从傅氏公司拿钱,有人给她擦屁股,根本不用考虑明天、明年会怎么样。
如果是两套壶放在一起,那就能更容易的区别出来。
佟先生帮忙找的律师看了傅桂音的案子之后,只能保证她不会坐牢,但是赔不赔钱不好说,要打多长时间也不好说,最终能不能和解也没个准话儿。
贝勒爷轻咳一声,说道:“我在灯塔国的艺术馆里,曾经看到了很多我们的艺术品,我很痛心,也深恨自己无能无力,让老祖宗的东西流落到了异族之手”
裴文聪付出了高达三十多万美元的律师费,不求利己,只求伤人,一场官司下来,所有的飙车小子全都坐牢留下了案底,想和解都没门儿。
但李野说话了,他必须捧哏:“两仓库?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紫檀家具?”
李野淡淡的道:“查封的民脂民膏嘛!八旗子弟干别的不行,鼓捣那些玩意儿还是有些门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