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被震惊的李野
李野和孙先进等人到了讲座现场的时候,绝大部分的座位上已经有人,只有前排好大一片区域是整个空着的。
不用问,那片地方不是给李野这种普通学生预备的。
可现在的情况,想要找到四个联排的空座,根本不可能。
边静静忍不住道:“经济学讲座,这么受欢迎的吗?”
孙先进道:“是的,每一次的讲座,都可以听到好多新鲜的知识。”
虽然现在已经是82年,思想解放的氛围已经很浓重,但课堂上讲的很多知识依旧很陈旧,尤其是经济学,
由于工业、制造业发展的需要,像物理学、机械工程学等学科,已经或者接近更新到了国际最新的状态,而经济学因为诸多原因却要落后很多。
所以开放性的“讲座”,就是大家最喜欢,也是最珍贵的知识学习途径。
一旦有讲座的消息传出去,不但京大的经济系学生会来,外校的学生也有过来听讲的。
也就是这会儿时间还早,要是再等等,走廊上都要站满了人。
不过幸好82经济系的人也来了不少,整天跟甄蓉蓉混在一起的陈霄灵站了起来,对着李野四人挥手。
“李野、孙先进,来这边。”
陈霄灵的一声呼喊,自然引起了其他人的关注,
等有人看到边静静和文乐渝之后,现场几乎所有的人都看了过来。
“看,是那个练跳高的大一新生。”
“还真是,他身边那个矮个子男生是谁?”
“不认识,无名之辈而已。”
“呵呵~”
这年头大学里的女生本来就少,备受关注是正常的,边静静因为身高的原因,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
就是文乐渝一米七的个子,都是鹤立鸡群,只不过小妮子一向清冷低调,不如边静静那般惹眼罢了。
陈霄灵等人互相挤让了一下,给李野等人腾出了几个座位,孙先进又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破板凳,借着过道好歹凑合着坐了下来。
坐下之后,文乐渝才轻轻捅了捅李野,问道:“今天的讲座,跟小日子有关?”
李野微微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今天讲座现场的最前方,横挂着一道横幅——森岛通夫马克思经济学讲座。
前面的四个汉字,一看就是小日子的名字。
这是此时很多讲座的惯用形式,先介绍一个外国经济学人物,再叙说他个人的研究,然后大家一起学习、讨论。
而森岛通夫,就是小日子那边的经济学人物。
李野提前就知道今天的讲座议题,所以孙先进问他约不约文乐渝来的时候,他才说没打算约。
因为虽然森岛通夫研究的方向,挂着马克思的名头,跟此时内地的环境比较契合,
但双方的经济环境不一样,再加上其他的原因,待会儿要是不发生激烈的争吵,那才是见了鬼呢!
文乐渝又问道:“那你今天是来发表意见的?”
小妮子对李野是有所了解的,知道他是个“大种主义者”,所以认为李野今天来,可能是来挑事儿的。
李野摇摇头,道:“我今天只带了耳朵来,嘴巴落在宿舍里了。”
文乐渝抿了抿嘴,没有笑出声来,她对于李野随机性的“有趣”爆发已经习惯了。
但旁边的陈霄灵、甄蓉蓉等人却笑了起来,几十年后随便一个烂俗的笑梗,在80年代都是有趣的笑话。
“你这么说话就不对了。”
前排的一位同学听到了几个女生的笑声,扭过了头来。
“既然来到了京大,胆子就要放大一些,我们所面对的未知困难是什么样的,谁也不知道,大家多多探讨,才能查遗补缺发现问题,更好的建设好我们的国家。”
“谨慎藏拙,老于世故这种性格作风,对我们这个社会的前进,是没有益处的。”
众人愕然,对于这人突兀的话语,都有些反应不及。
李野刚要说话,但甄蓉蓉却抢着道:“我们都是大一的,暂时还没有积累足够的知识,今天抱着学习的态度过来,少说多听也算没错。”
“大一又怎么了?我们大一的时候.”
“好了,对待师弟师妹要耐心一点,”
前排另一位同学,把那人拉了回去,然后对着李野等人和气的道:“他就是这个急脾气,你们别在意啊!在不能完全理解一些问题之前,少说多听是正确的。”
那位急脾气的学生有些不悦,跟同伴小声私语:“现在的大一新生都开始学中庸之道了,咱们大一的时候可没这么多心思。”
“好了好了,讲座要开始了,我可告诉你,今天你少开炮啊!别每次都让我们帮你吵架。”
“吵架也是一种学习进步的良好方式,你们就是太保守,再说谁让你们帮我了,你们都坐好了看戏就行,不,看我开炮.”
甄蓉蓉等人都是哭笑不得,敢情今天他们坐在了一尊大炮的旁边。
文乐渝拉了拉李野的衣袖,笑着对他摇了摇头,好似在说:“别在意,京大这种热血青年多了去了。”
李野笑着微微点头,表示自己没在意。
这会儿的大学生,都非常的直率,跟眼里容不得沙子似的,逮住一个小问题,不管你姓甚名谁,不管你地位多高,都敢跟你吵上两个小时。
而后世的大学生,就失去了这份热血和执着,大家都变现实了,没有实际意义的争吵,都懒得浪费力气。
这看似“理性”的转变,丧失的却是某些积极进取的动力和信念。
距离讲座开始五分钟,经济系的张教授提前到场,跟他一起从小门进来的,还有一些年轻的老师,以及一群特殊的学生。
李野看到了中村直人,还有几个黄头发的留学生。
前排的那尊大炮鄙视的说话了。
“真是稀奇啊!一群学生竟然跟老师坐在一起,他们就不觉得德不配位吗?”
“老于你小声点儿,别惹张先生发火啊!要不然谁也救不了你。”
“我又不是说张先生,我是说前面那几个,去了一趟菊,回来就了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