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好了。
到了这地步,说不去,不仅扫兴,更不给领导面子。
一家著名的日本料理店聚的餐,一个包间,两张桌子,好几个颜色鲜艳的冰盘,大家一上菜就争先恐后的拍照,就林璧默默的坐着,看着这副热闹,突然有些伤感。
来这个公司两年多了,每次聚餐她都跟宋览其坐一起。
跟他坐在角落笑听八卦,比冷笑话,讨论权游的走向,从来不会觉得孤单落寞。
可这次,她要离开的时候,却没有他。
觉得胸闷,四眼在耳边唠叨什么她也听不进心里,只是麻木的点头吭声,端酒跟过来祝福的同事干杯,然后一饮而尽。
不知道喝了多少杯,只知道自己站了好久,再也没有同事来碰杯她才坐下。
身边的四眼吃得狼吞虎咽,碗里堆满了三文鱼鲜虾和羊排,看得林璧都不忍心打搅他。
又扫了一眼谈笑风生的其他人,他们的开心与热闹衬托了她的清冷,而这一刻她也更想念宋览其。
一杯杯冰冷的酒灌下肚,喝到肚子发涨,她耳朵里的声音都变成了一种不清晰的嗡嗡声,上身也没了力气,于是把面前的碗盘一推,懒洋洋地用手撑着脸继续喝酒。
看到一个个同事从她身边离去,有的停下来凑近她耳边笑着说了几句什么,不过她都听不清那些话,只是扭头笑看他们表示礼貌。
她觉得自己有很多话要说,她想把一肚子的憋屈都吐露出来,可她的大脑却控制不住她的喉咙,也控制不住她的身体。
后来包间里没几个人了,她撑着的脸已经全都贴到了油腻的桌面了,她听得到自己傻笑的声音,也感受到了脸上粘糊糊的汤水,可身体就是瘫软得不能听使唤。
主管过来了,担心的看她然后嘱咐了一番四眼也急匆匆的走了,之后林璧看到四眼打了个电话,而她也只听清了宋览其三个字。
挂了电话的四眼在林璧傻笑的呆愣里继续对付残羹冷炙,直到门口一个敲门声传来,他回头,放下了筷子,拍了下她的肩膀后,拿了张纸巾擦着嘴走了。
眼界里没有了人,被丢下的林璧突然想哭,就在她委屈的嘴巴撅起,下巴也皱成了一个核桃,可眼泪还没酝酿出来,一张熟悉的脸就在她面前放大了。
是宋览其憔悴的脸,他心疼的看着她,然后伸手搂住她的腰,把她扶了起来。
摆脱了僵硬的姿势,狼狈的林璧感激的看他,却只看到了他拧起的眉头。
见到他开心的情绪因为他的愁眉而变得失落,难过的低头,她不再傻笑。
宋览其扶着她把她安置在了副驾驶,林璧瘫软在座位上,看着他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后他上了车。
关了车门,狭小的空间,酒精的气味在里面发散,林璧虽然醉得没有力气,耳朵嗡嗡作响,心也咚咚跳得很快,可鼻子却跟脑子一样,清醒得厉害。
不过宋览其比她先受不了,打开了车门,然后抽出杂物箱上的湿巾,给她擦脸。
被他轻柔的动作打动,林璧恋恋不舍的盯着他疲惫的脸,大脑也尽力把耳朵的嗡嗡声排在神经之外,害怕错过他要说的任何一句话。
可整个过程他都没与她对视,所以更别谈说话了。
失望的看着他坐回去,挂档,发车。
车一直开到她家楼下,而他自始至终也没有说话。
车一停他就下来,绕到她这边开门要扶她下车,她脑子发出命令推拒,可怎么也不出力气,所以干脆低头,不去看他。
从她包里他掏出暂时,开了大门,再扶着她进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