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把讲话的稿子给他看了,他粗粗地看了一遍,就考虑了一下,随口说了几点。一、二、三、四,一点一点地口头给你修改的头头是道,有条不紊,而且很是在行,很专业,整个脑子就像一架精密的机器一样。然后两手又在裤裆里掏了一会儿,可能是感到不舒服,将要改的内容给我交待完毕,对一些细的部分又讲了讲。他指出说:
“有一个林业局的副局长写的有些重了,不该把他说的几乎一无是处,还是轻一些好”
这局长也有难处。
他还给我讲了一个事情。说:
“在某某林业局,有一个贮藏麦麸子的仓库被盗,在大冬天的积雪很厚,人们顺着脚印去找,在一个林业工人家里找到了偷盗者。这一家人几乎衣不遮体,盗麦麸子就是为了吃饱肚子,一家人竟为了过年要吃顿饱饭而偷盗。”
听完了王副市长所讲的,我禁不住的想,这是新社会吗,怎么就像国min挡时期的万恶的旧社会一样呢?是真的吗?尤其我去过日本,真不相信在我所爱戴的中国竟然在我的第二故乡我们市,能出现这如此样悲惨的景象,我这不是吓唬人!
是的,离现在近三十多年前的我们市,有的林场是有这种情况。面对着如此严重的恶劣局面,我想作为一个普通人,一个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年轻人,特别是受过林业教育。我们市林区目前正在受国家林业政策的转变,由采伐森林变为经营森林,我是林业高等学府毕业的人,此时应该做些事情,要么国家不是白培养自己这许多年了。我们市林区当时与东北地区的经济转型一样,由重工业生产的、资源利用转向第三产业的发展起步,导致了长期从事资源生产利用的几乎所有工人下岗失业,这些已经没工作的人一时生活没有了着落,而国家的应急机制又不完善,我国的工人下岗失业后无工作,这是在以前不可想象的。
社会主义国家的一个人,一个大活人,浑身都有力气,怎么能失业呢,怎么能没饭吃呢?这不是比资本主义制度还差吗?有一阶段,国家对待工人阶级的政策已全无以前那种,你只要砍树,挖煤,你砍的越多煤挖越多对国家的贡献就越大,报纸上收音机里到处出现你的事迹,你是国家的功臣,全国人们学习的榜样。而现在,国家的政策改变,一切也就不同了。你穷困潦倒,生活难以为继,那是你活该,谁让你过去太听话?谁都有犯错的时候对不对?但有时犯错不要紧,可是使东北千百万无辜的工人阶级的成员生活在贫困之中。
我们面对这种局面该怎样呢?我们市一九九零年左右到处出现了“两危”的宣传,就是“经济危困、森林资源危机”。整个我们市林区惶惶不可终日。自己是个书生,昨天还是个教书匠,“百无一事是书生”嘛。就写写吧,于是就下了决心要写一写,那时开始收集资料,各种数据,有关森林资源方面的,在资源局“近水楼台先得月”,但要收集资料有些是保密的。写好后要去市里的保密局检查,它要对我的文章修改、删除,我一遍又一遍跑保密局。
这样在资源局的业余时间里,就用来写这篇名字为“浅谈我们市‘两危’现状及远景分析”。就这样一篇文章,耗费了我多半年的时光。这救我们市人民于苦难中的事先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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