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爱染的手,感受到他手指冰冷的温度,叹息的让人将自己的皮氅给爱染裹上,先吩咐花府的仆人去给爱染煮一碗姜汤,然后吩咐做些素斋来。
另一边,接到消息的贺穆兰一下子从床上坐起,胡乱穿起衣服和鞋子,整理了下头发就出去迎接。
待看到那位前世瘦弱乖巧,最终跟着痴染一起回了山中的小和尚爱染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时,贺穆兰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这位慈心大师,也许真是什么得道高僧,可是真的不会带孩子啊……
瞧这小身板,这瘦弱的肩膀……
“我便是花木兰。”
刹那间,乳燕投林一般的爱染扑了过来,伴随着熟悉的哭腔:“您就是花将军是吗?呜呜呜呜,我是慈心的徒弟爱染,我师父说山里没粮没布了,赶了师兄赶和下山投奔您呜呜呜呜呜……”
这泪包……
果然是他。
“没粮没布?你师父人呢?”
“去东平郡找吃的,呃,去找师伯了。”
“你几个师兄呢?”
“吃的刚不够的时候大师兄就下山了,后来二师兄也下山了,冬天一到痴染师兄饿的不行了,师父就打发我们一起下山,来找您了。”
他摸了摸肚子,可怜兮兮地看着她:“花将军,我师父说您欠他不少金子,我能吃饱饭吗?”
“管,管,你怎么这么瘦……”
贺穆兰怜爱的摸着爱染的头。
“喂,你有没有觉得花将军待他和对我们完全不一样?”
独孤智对身边的若干鹏飞小声嘀咕。
“我也觉得……我有些难过啊……”
若干鹏飞点点头。
“是不是花将军特别喜欢可怜的孩子?”
独孤智看了看从小结实的自己。
完了,想要瘦成那样,没门儿啊!
从今天开始吃少点管不管用?
“我阿爷阿母都在,父母双亡用不上,你说我去当沙弥怎么样?”
若干鹏飞异想天开。
“得了吧,你阿爷阿母还不把你揍死!你家就你一根独苗!你们若干家那人口凋零的!你小叔还没成亲吧?”
独孤智翻着白眼。
若干鹏飞愁眉苦脸地点了点头。
这边,爱染还在抽抽涕涕地说着自己的“血泪史”,按照痴染教他的说辞,怎么可怜怎么说,直说的师兄弟两人像是讨饭一般落难到平城来的一般。
若是让东平郡的慈心听到了,一定气的持着僧杖打到平城来。明明走的时候嘱托好了痴染,也给了足够的盘缠,只不过两人都是路痴,走到平城的时间足足比其他人多了几倍,到后来才混的这么惨。
不过贺穆兰前世见到爱染的时候他就是个小可怜,这时看到爱染这样子贺穆兰也不疑有他,连忙吩咐布置房间、给他安排住的地方,再派人去问问昙无谶大师在不在京中,能不能先接受个故人的弟子学习佛法。
爱染来平城不是来混吃混喝的,慈心的信上写着他自觉自己这几年身体不行了,怕死在山上让这个小弟子无依无靠,主要还是希望贺穆兰让他多“见识见识”,锻炼下胆量,他认为自己这个弟子佛性在几个弟子之中最高,成就也应该最高,希望他能跟着其他高僧继续修习。
欠了慈心大师好大一份人情的贺穆兰自然是不会推辞,拓跋晃见这位爱染果然引起贺穆兰的重视,对这位爱染沙弥更是和颜悦色,还取了身上一个九连环给他打发时间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