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穆兰好笑地看着一群部下兴致勃勃地快步离开,摇了摇头吩咐那罗浑:“云娘不是外人,你先回将军府等我。”
花父花母知道她今日回城,肯定在府里翘首盼望。
贺穆兰顶着一堆宫人诸如“哎呀这就是王贤人的心上人啊”之类的目光,跟随者小宫女到了东宫文华阁的书房,还没有进书房里,王慕云就已经迎出房外,亲热地拉住了她的手,将她往宫室里带。
“我听说你在北凉差点死了,心中害怕极了,还好你没事!听殿下身边的人说你要入宫,我真是什么都顾不得了,还好殿下宽宏……”
王慕云像是旧情难抑一般靠着贺穆兰的身子,一直进了宫室声音都不停。旁边引贺穆兰进屋的宫女脸色更红,当看到王慕云掩上门整个人都已经倚到贺穆兰怀里去时,干脆捂着脸跑了。
对于这些从小入宫的女孩来说,除了接触到侍卫就是太监,看到黑炭一样的将军和肤白貌美的王慕云倚在一起,真没生出什么郎才女貌之感,反倒觉得实在不敢再看。
贺穆兰也是被王慕云出人意料的“亲热”吓的僵硬住了。如果做出这一番举动的是赫连明珠,她还能够了解,毕竟她和赫连明珠比较熟悉,可这王慕云一直是冰山美人的气质示众,现在表现出这番“情深意重”实在让贺穆兰受宠若惊。
更别说王慕云一边靠上来一边跟她打眼色,示意她不要反抗了。
她从善如流的配合王慕云的动作,心中却在想王慕云在宫里是不是惹上了什么麻烦,比如说被什么不能得罪的人看上了,就像当年还是小宦官的赫连明珠被郑宗骚扰一般,所以不得不找她当挡箭牌。
贺穆兰想的特别复杂,可没一会儿却见王慕云小心的检查完门窗后奔到了书房歇息的内室,再也没有出来,却有一道矮小的黑影闪了出来。
“什么人?”
贺穆兰警觉地伸手探向腰侧,才想起来入宫不能带磐石,磐石留在东宫的殿外了,更是防备不已。
门窗紧闭的书房太过昏暗,那矮小的影子探出身子,露出一张清秀可爱的面庞来。他的脸上还有着小孩子独有的婴儿肥,两腮鼓囊囊的,面白唇红,眼睛和眉毛都不像拓跋焘,唯有挺直的鼻梁像极了他。
看到此人的贺穆兰惊得连忙下拜。
“太子殿下!”
为什么太子殿下要假借王慕云的名义将她领到这里来?
有什么是不可以当面召见的吗?
看到贺穆兰下拜,拓跋晃并没有上去搀扶,反倒跪下身子,屈膝跪地,左手按右手拱手于地,头也缓缓至于地上。
这是九礼之中最隆重的“稽首礼”,一般是臣子叩拜君王、儿子叩拜父亲、祭祀时叩拜祖宗,或是拜师时叩拜先生才用。
可怜躬着身子的贺穆兰见拓跋晃叩的这么慎重,连忙闪身要躲,却忘了自己的姿势,顿时听到“嘎”的一声……
她把腰给闪了。
“嘶……殿下折煞我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贺穆兰龇牙咧嘴地扶着腰想要跪回去,却觉得一动,腰锥就钻心的疼。
难道最近改路吃的太差,有些缺钙?
看见贺穆兰扶着腰龇牙咧嘴,小小的拓跋晃也把嘴长成了“o”字型,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难怪将军和父皇如此亲近,原来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