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它只要不耐地动一动身子,他们早就飞出去了。
被砸了个正着的贺穆兰只觉得有个什么人拼命抱住了自己,那架势就像是死也要死在一块似的,她只能死死攥住手中的磐石剑,将巨大的剑身像是盾牌一样挡在自己的面前,免得被迎面而来的沙子堵住口鼻而死。
然后她就感觉到自己被抛进了一团沙子之中,身下有沙子不停的涌起和涌出,扒着他的人像是已经用尽了这辈子所有的力气一样紧紧的抓住她,替她抵挡着从背面而来的沙流。
他们就像是处在一处急骤的沙流之上,狂风在沙漠上引起的沙流和沙浪将他们托高了好几十尺,也正是因为沙子将他们卷的高高的,所以他们也免于被压下来的沙子埋住身体,葬身在沙下。
被风和沙摩擦着身体的贺穆兰觉得自己被投进了一个磨盘里,磨盘在拼命想将他碾成碎片,因为正面有一个人拽着,两个人的要害部位全部被对方的背给挡住了,在这风沙之中,两个人居然都活了下来,贺穆兰甚至不忘记一直用手中的磐石插入沙子里,试图以这种办法让他们被沙流裹挟着前进的速度降下来。
然而直到她的手臂疼痛的快要断掉,这种势头也没有小多少,飘飘荡荡间,她甚至以为自己已经被天地之间的大磨盘给磨碎了。
这样的猜想实在太可怕,不知道是她已经撑到了极限,还是心神已经完全支持不住了,就在两人组成的一团被猛烈地掀到天空之中时,她一下子晕了过去。
‘痛,好痛。’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贺穆兰终于恢复了意识。
当她发现自己居然没有被磨成碎片,她睁开眼睛还可以感到光亮,喉间有着刺痛和干渴之后,贺穆兰做的第一件事竟然不是想法子站起来,而是大脑一片放空地就这么躺着。
后背的疼痛越来越重,手中紧紧攥着的磐石也像是在告诉她什么,陡然间,她明白了,自己已经逃过了大难,她并没有死,也没有读档重来,而是被沙流不知道吹到了哪里,再不爬起来,就真的离死不远了。
贺穆兰竭尽全力从沙子里爬起来,在不远处看到了趴伏在原地的人。
是郑宗,不是兴平公主。
在风沙之中不顾一切拉住了她的,是砸向他的郑宗。
因为沙子的摩擦和剧烈的风,郑宗的背后已经没有了衣服存在,只剩褴褛的布条和裸露的皮肤。
他的背后就像是被砂纸整个搓过一般又红又肿,下半身的裤子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只剩下一根腰带可笑的系在那里。
贺穆兰几乎不用低头,也知道自己的情况和郑宗差不多。她的后背也是火辣辣的疼,全身裸露出来的皮肤全部都是烂的,沾满了沙砾,身上贴身的斗篷、白色防晒衣和外衫都已经没有了踪影。
上衣只剩里面一件花母做的马甲,下身的裤子已经烂成了打渔一般的五分裤,要不是腰带是好货,恐怕这条裤子也跟郑宗的裤子一样,不知飞到了哪里。
她的体力不知要强过郑宗多少,早上起床时还吞了些干粮,喝了些水,没过一会儿,已经能晃悠悠的站起来,挪到郑宗身边,将他整个抱起。
当他整个正面全部暴露在贺穆兰面前的时候,贺穆兰差点惊得松手。
郑宗也许是脸先着地的,一张脸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