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过,时间久了,也有些人会怀疑为何花木兰不归家的问题。
像是若干人那样的猜测,亦或者有人猜测花家父子感情不好等等,只怕是迟早的事情。
贺穆兰押解犯人进京耽搁了一些时间,花家却是被白鹭官一路从驿道送进进城的,所以当贺穆兰到了平城回到“虎威将军府”的时候,顿时被若干人扶着在门口迎接她的花家父母吓了一跳。
“阿爷,阿母?你们怎么来了!”
贺穆兰翻身下马,身后跟着的是一起回来的狄叶飞。
狄叶飞是第一次见到花家父母,顿时紧张的浑身直冒汗,连忙上前拜见世伯、世婶。
花母是个不经事的女人,一看到自家女儿比上次见更糙了几分,一头头发看着像是一个月没洗过似的,再想想家里被烧了个干净,顿时眼泪直流:
“木兰啊,我们家被烧了……呜呜呜……来了几个天杀的无赖,把我们家屋子烧了,还好我那天晚上睡得晚,否则一家子都要被烧死在里面……”
花父说起这个也是眼中含泪:“先别在门口说,先进去再说……”
他们来的较早,好在花家如今若干人是常客,花家的柔然仆人一遇见这事就把若干人请了来主持大局。素和君也不敢马虎,被拓跋焘指派着来了好多次,这才安置好二老。
贺穆兰要回宫述职,回家来是要沐浴更衣的,狄叶飞也是如此,花父自然是不能一直跟着女儿,花母便从头到尾跟在贺穆兰身边,一边帮着贺穆兰沐浴,一边和她说着这一阵子发生的事情。
此时贺穆兰已经进了浴房,见袁氏也要跟进来,顿时大惊失色道:“阿母你进来做什么!里面闷,你还是等等我出来吧!”
袁氏却喜气洋洋地推了门先冲了进去,笑着道:“闷什么,暖和一点才舒服!你那头发脏成这样,阿母帮你搓搓!你这浴房这么大……哎呀,都比我们家堂屋都大了……这盆好!漆的厚实!快快快,你快进去,别让水凉了!”
贺穆兰错愕的好一阵子,只好速度极快地脱了衣服,先在一旁的大盆里稍微清洗了下自己,这才钻进澡桶。
袁氏一见到贺穆兰满身的伤疤和结实的筋骨就抑制不住落泪的冲动,全为了不让女儿不自在才强忍着咬着唇不出声。
贺穆兰钻进澡桶后,袁氏坐在她的身后,拿个盆接着贺穆兰垂下来的头发,一边细细的用皂荚粉给她清洗头发,一边叹着气说:
“我说了你又要嫌我啰嗦,可是连我们搬家到梁郡去都有人暗算,你这里到底有多少明枪暗箭我和你阿爷一想就心惊肉跳。我们也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你们姐弟两个都平平安安的。你如今做到这么大的官了,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贺穆兰搓着手臂的手突然一顿,几乎微不可闻地回她:“恐怕要到我死为止吧。”
这么小的声音,袁氏却依然听见了,手中顿时重了一些,扯的贺穆兰龇牙咧嘴的叫了起来。
“阿母,阿母,轻点!”
她何时有这么被动弱势的时候,把整个脑袋都交给别人了!
“轻点?我不把你头发绞了都是好事!早知道你存了这个心,让你做个比丘尼都比去从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