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也被派出去开始跑腿,在发现是真的起了火以后一边哭着一边往人聚集的地方传讯,大人们开始搜集一切能救火的东西开始灭火。
飞云楼和客来楼开始拆除自己的围墙,将两家客店旁边所有能起火的东西清理出去。百姓们从来不缺乏动手的能力,只需要一个能够指挥大局的首领,便能将所有不可能的事情变为可能。
“高将军,上面危险,您下来啊!”
一群百姓看着在对面楼上倚着栏杆指挥的高深,惊叫着对上方连连招手。
“上面视野好,只有在上面才能照顾到四周!东北角!东北角有几个推车!快把它们清理出去!那相邻屋檐也是木头的,拆了!”
飞云楼已经完全烧起来了,点着的残木开始不停的往下坠落,高深把所有人的人清理出去后,完全没有了扑灭飞云楼大火的想法,飞云楼烧毁已经成了定局。
他现在能做的,便是让这场火灾不要死人。要烧随他烧,可人一个都不能再少。他调离飞云楼所有试图扑水救火的人,开始拆除周边的房子,让火势不能再继续蔓延。
对面传来的热气灼烧着他的头发,他的脸面全部被黑烟和其他什么燃烧过的灰烬盖的面目全非。他的每一分精神都注意在有没有火焰撩了出去,以至于太守府那边会不会得到消息来捉拿他,已经不是他考虑的问题了。
“高将军,城墙上的弓箭手突然都往太守府去了!太守府是不是出事了?”一个在外报讯救火的汉子见到城中出现善射营的人,立刻大感不对的回来传信。
“什么?”
高深匆匆跑下高楼
城门官隶属于高深这个镇戍校尉,照理说高深在这里,没有卫兵来帮忙救火就算了,可往日守城的士兵被调去太守府……
难不成高将军过来救火,太守府都救不得了?是不是有外贼想要引火烧城,其实是调虎离山,为的是攻陷太守府?
惶恐不安的氛围开始弥漫开来,一直在齐心合力拆除四周建筑的百姓们停住了手中的动作,望着高深,似乎在等待一个答案。
只要他说,他们就相信。
面对这样的目光,高深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傲气。
之前是一个灯笼指引着他前进,他以为指引他的是光,后来才发现那是他的良心。既然他的良心还没有丢掉,真的假的又有什么关系?
就像这些百信都相信他是真的好人,哪怕他说的是假话也愿意跟随他一起,只要他做的是好事,那真的假的又有什么关系?
“长安的百姓们,就在我跑来东市的前不久,我刚刚被太守罢职了,所以我现在根本不是什么镇戍校尉!”
高深的胆气越来越壮,那些昔日里一边做着好事一边挣扎着该不该继续的纠结仿佛被夜空一扫而净!
他“唰”的一声扯开了自己的衣襟,中衣和伤口粘合的部分被硬生生撕开,在“嘶”的一声之后,高深指着自己的伤口。
“住在这附近的人都知道,我今日在这飞云楼里平息了一场骚乱。在这场骚乱里,我救了一个大大的英雄,可这英雄身上带着不少金子。我去向太守禀报此事,太守却为了那些金子反咬我想私吞巨财,所以才诬陷那些被我捉拿的人是逆贼!”
他胸膛的热血沿着肌肤流淌而过,裸露的皮肤在寒风中变得更加紧实。
“他训斥我是贪墨之人,对我动用私刑,我差点死在太守府,幸得有人相救才逃出来。”
“我来这里,是因为我在太守府得知了王太守大人还想杀人灭口!他想烧了飞云楼,是想杀了飞云楼里那位英雄的部下。他想烧飞云楼不算,还想杀了那位英雄,让这件事永远泯灭于众人之口!”
高深做出无法抑制激动的身体动作,高声地喊着:
“可是我没有死。这件事永远不会被掩盖!被关在牢里的那个英雄,是杀了柔然可汗的那位将军,是我魏国最负盛名的年轻名将……”
“他是怀朔的花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