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们骑马,你们不一定……”
“将军不要操心我们,我们也有马,城里没草场,我们养在城外。”一群汉子们笑着回答贺穆兰。
“花将军您骑马在前面,我们一定跟上就是!”
昨日便约了源破羌在虎贲新营相见,虽然昨日以有事搪塞过去,今日若是再推,未免有些不给面子。
贺穆兰手段不够圆滑,但这种得罪人的事情也不肯做的。而且若日后传出花木兰被区区一支箭就吓得不敢出门的事情,恐怕也会传为笑柄。
可她再怎么厚脸皮,让两百多个这样打扮的卢水胡汉子跟着她去虎贲军营……
真的好吗?
就这样,贺穆兰第n次感受到“万众瞩目”的感觉,可第一次是这样恨不得大家别看她的。
任谁骑着高头大马,后面追着两百多个衣衫褴褛的汉子,都会觉得不自在。
好在很快就出了城,但贺穆兰可以肯定的是,以素和君那无孔不入的白鹭官们的本事,她带着两百多个胡人招摇过市的消息就会传入那位陛下的耳朵里。
而且还是卢水胡人。
她马上就要出使北凉了,身边多出这么多卢水胡人,真的没问题吗?
贺穆兰泪流满面的骑着越影往前走,有种干脆还是下马牵着走算了的感觉。
再看看左右的陈节和蛮古,他们的表情比她的还迷茫。若说将军骑马是惯例,可亲卫骑马,身后跟着两百多步卒,实在是让人不适应。
一行人就这么表情各异地出了城门,那守城门的城门官甚至还翻来覆去的反复看了贺穆兰的将牌无数回。若不是城门官早就习惯了贺穆兰清早出城去虎贲新营,怕是此刻已经把他们当做可疑人士给拿下了。
这些卢水胡汉子倒是各个都趾高气扬、精神抖擞的样子,似乎有位这样天下闻名的领头者十分荣幸。
待到了城外,贺穆兰看着一马平川的官道,再看看身后穿着草鞋、狗皮靴等乱七八糟鞋子的卢水胡人们一眼,不由得犯难。
“花将军,你别管我们了,我们跟的上。再往前一点,我们的马就可以骑了……”
汉子们大大咧咧地示意她不要在意,贺穆兰拗不过他们,骑着越影一路小跑,朝着虎贲新营而去。
“将军……将军……”
陈节听到身后连续不断的脚步之声,瞠目结舌的望着后面的卢水胡汉子们。
“他们……他们居然……用跑的……”
贺穆兰没有回头也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心中实在是酸涩。
“嗯,你也别回头,马不要骑的太快。”
那一阵一阵的发足狂奔之声击入贺穆兰心底,让她忍不住神色肃穆。
这支卢水胡人,当得起后世那赫赫有名的“天台军”之号。即使是鲜卑军中,也极少有这种方式急行军的情况。
他们真是用自己的双手、自己的双脚,在这大地之上奋斗至今的!
平城城外来往的旅人们都好奇地注视着这一幕:在最前方,骑着黑色大宛良马的将军带着两个亲卫,正一路小跑的往某处山谷而去。在他们的后面,穿着各种肤色的魁梧汉子们埋头苦追,虽累的气喘吁吁,却人人都有喜色。
这些人有些面有菜色,有的衣衫不整,但任何一个人拎出来让人看了,都只会发自内心的赞一声“好汉子”。
这“好汉子”赞的不是形貌,而是他们的言行举止,这是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