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穆兰见拓跋焘居然能一口叫上这个老伯的名字,诧异地看向他。而拓跋焘只是把另一碗一推,推倒贺穆兰面前,伸手指了指:“你吃。”
那王伯原本担心自己会惹火了什么“大人物”,砸了饭碗,如今认出是谁了,态度也就放松了下来,还能笑着和他接话:“小郎君如今长得真是相貌堂堂,我都不敢认了。又带家人出来游玩?”
他看了看旁边诸人,“以前和你一起来的那个长辈,如今没有一起来?”
看起来倒是有遗憾的样子。
“他还有事,不能像我一样经常出来游玩。不过他经常说起你的丸子,下次我机会,我一定央他再来。”
“那就多谢了,全靠他的指点,我的跳丸炙如今才做的红火,我该谢谢那位恩公才是。今日小郎君几人的吃食就算我请了,各位好好吃。”
王伯笑的慈祥。
贺穆兰已经被这样的发展弄的有些发懵,只愣愣的舀起一个圆子,一口咬下。
鲜滑。
弹q。
比贡丸更嫩,比肉丸要弹牙。
已经被北魏缺盐少调料的饭菜折磨的对吃没有什么奔头的贺穆兰,第一次默默的低头努力埋头苦吃。
一旁的几个宿卫闻着肉汤发出的香味,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眼巴巴的望着那老板。
可惜那老板似乎打开了话匣子,开始和拓跋焘继续攀谈起来:“是不是觉得我现在的汤做的更鲜美?嘿嘿,以前羊肉贵,我一锅汤只下两斤羊肉,如今羊肉贱了,我这材料也舍得放的多些,味道自然是更美。现在猪肉倒比羊肉跪了,跳丸涨了价,汤就得下点功夫。”
贺穆兰风卷残云的把一碗跳丸炙吃了干净,再把汤一口气喝完,只觉得从头顶暖到脚心,满足的大叹了一声。
拓跋焘虽然带了贺穆兰和宿卫们到这里来,但他并不是讲究吃食之人,所以吃的倒没有贺穆兰快,他一边慢条斯理的吃着丸子,一边和王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羊肉贱了吗?”
“贱了,贱了!听说大可汗打了胜仗,得到的牛羊数都数数不清楚,这些牛羊还没运回来的时候羊肉和牛肉就在大跌,等到坊间开始成群成群的抛售牛羊的时候,那价格贱的狠咧!”王伯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现在卖羊汤、羊肉的馆子都乐了,养猪的人家也乐了,就是养羊和养牛的可怜了点。”
“怎么,牛羊卖不出去?”
“正是。”
拓跋焘意外地说:“贱价卖不行吗?实在不行,自己宰了吃了。”
“你这小郎君话说的,养牛养羊难道不要时间吗?废了那么多心思和精力,养了一年,眼看就要杀了卖了,突然价格贱成这样,谁会甘心啊?更何况自己吃,也吃不了这么多牛羊啊,现在又不是冬天,风干不成,也腌不了腊货。”
王伯叹了口气:“但不管怎么说,养牛羊的少,吃牛羊的多,最终得了便宜的还是普通百姓,哪怕这些人真的可怜,得了实惠的人也不会高价买他们的牛羊的。”
王伯见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