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一手松开柳元景。
“柳郎君,我杀了那人,你跟着随从们一起往城门去!”
说完话,仓嗡一声龙吟,长剑已然出鞘!
话说陈节还在后门外一处较为隐秘又能看到后门动静的位置守着,猛然间那后院的门突然打开,几个男人护着白衣的男子走出门外。
不是花将军说的“奸细”还能是谁?
陈节张口欲要大喊,只觉得突然右侧太阳穴隐隐刺痛,不及扭头,立刻向着相反位置急纵而出!
就这一下子的功夫,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剑已经又递了过来。
燕七练的是杀人术,出剑挥剑都毫无声息,他这偷袭之法很少失败,但凡武艺差点的,一出招就会被一击必杀。但他毕竟只是个剑客,不是在沙场里杀人无数的将士,在对“杀气”的感知上,还没有陈节一个年轻小伙子更熟悉。
陈节几乎是凭着直觉避开了这一剑,刚才这一跃只需慢的刹那,又或是跃的不够远,太阳穴就要被戳个对穿,当真凶险至极。
他看到那利剑出来,已经来不及喊,只能笨拙的拿起刀鞘先挡下这一剑,然后抽刀对敌。
陈节的武功是家传,走的是汉人一脉的路子,燕七一见便看了出来,啐了一声:“大好汉子,居然为胡人卖命,你的先祖一定为你含羞!”
陈节哪里管他说什么,他独自挡下他的利剑已经是吃力,寻得一个空隙立刻大声叫了起来:“花将军,这些人要跑啦!!!!”
声音大的吓人,震的院里院外都在响。
燕七和陈节缠斗,柳元景却被一群随从和客栈里的宋人内应护着往街外走,只要穿过一条巷子,就可以翻墙到达城门附近。
这也是这个客店坐落在城门旁不远处的原因。
然而柳元景刚刚跑出几步,却被突然出现的身影惊得停住了脚步。
手持着巨剑立在他们不远处的,不是他一直以为还在养伤的花木兰还有谁?
柳元景见过花木兰的身手,知道自己这边所有的人在一起都不是花木兰的对手,自己手弩早就在逃命的时候用完了箭支扔掉了,他那三脚猫的几下在他面前挣扎更是自讨苦吃,此时只好用言语相讥:“你来拦我们,是不管你那同伴了?我那朋友名叫燕七,是刘宋第一剑客,你那同伴绝不是他的对手。”
他悄悄的将身子藏在一个随从身后。
“你们就几个人,若去的晚了,怕是要为你的同伴收尸了。你是要抓我,还是要救人,你自己选择。”
柳元景现在是相信真的有人可以不靠长相就能认出敌人。
就像他无论用眼睛怎么看这个人都是男人,可直觉就是告诉他这个人不是男人一般。
“我的亲兵,若是遇见个刺客就随随便便死了,那也太没用了一点。”贺穆兰笑了笑,剑尖直指着柳元景猛然攻去。
“而且谁告诉你,我们就这几个人?“
贺穆兰话音刚落,在这客栈小巷左右的墙上、屋檐上,突然冒出了无数手持弓箭的弓箭手!
每个人箭矢森然,对准着柳元景的位置,只要贺穆兰一声令下,那些弓箭手立刻就会把巷子里的一群人射成刺猬。
柳元景冷汗淋漓,脑子里一片空白。
“花将军,快来救我!”
陈节的大腿被这燕七刺了一剑,还好他躲了开来,没有刺实,否则早已经被对穿了个洞。
饶是如此,也痛得他脸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