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穆兰哪敢再多僵着,连忙从拓跋焘怀里挣出来,又单膝下跪于地:“卑职乃是库莫提将军的亲兵,名唤花木兰。”
花木兰?名字怎么这么熟?
好似是右军那个在营啸中崭露头角的新人,有将军写信来荐,他还派了素和君去视察大营的时候看看是否名副其实的那个?
拓跋焘上上下下的扫视着这位“右军第一强人”,怎么也看不出这看起来一点也不魁梧的花木兰到底从哪迸出这么大的力气。
贺穆兰只觉得一股视线从她头顶心扫来扫去,心中更是不妙,将头压得更低了。
“把头抬起来给我瞧瞧……”
我了个擦!
这个纨绔子弟调戏街边良家妇女的口气是怎么回事!
你说抬就抬啊!你说抬我就抬,我岂不就成了街边的良家妇女了?
花木兰一世英雄,和另一位当事人杰这辈子的第一次见面,就这么狗血这么小言的开始?
老娘就不抬!
贺穆兰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不上了,愣是装作没听见,闭起眼睛装死。
拓跋焘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个穿着库莫提明光铠的“亲兵”居然拒绝抬头,看了看她后面的诸多骑兵:“你们这同袍怎么了?耳朵不大灵光?”
好在拓跋焘没有做出上前捏住贺穆兰下巴再抬起来这么酷帅狂霸拽的事情,只是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的看贺穆兰后面的人。
拒绝大可汗的命令,和神经病也没什么区别了。
一个鹰扬骑士大着胆子凑上前俯下身子看了看,抬起头来推测着说:“花亲卫眼睛闭上了,是不是赶路又杀敌,太过劳累,一不留神睡过去了?”
他们疾行赶路,有时候下马就睡着了,或是说话说着就睡着了,根本不分场合和对象。拓跋焘也是曾经千里疾驰过的人,一听这话,脸上看癔症一般的表情立刻收了回去,神色复杂道:“确实是个忠心之人啊……”
贺穆兰被这神转折惊得一后背冷汗,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该装睡好呢,还是装醒好呢?
好在这位神队友见拓跋焘并无怒意,居然还大着胆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又不停唤着她的名字,贺穆兰这时候再不顺坡下驴就真是驴了,立刻晃了晃身子,然后迷迷瞪瞪地睁开眼来。
兄弟,好兄弟,等回去请你吃肉!
真是机智的好少年啊!
这时候,大臣和武将们已经也跟了上前,见“拓跋提”将军还跪着,拓跋焘一脸复杂的神态,都不知道是闹得哪一出,各个面面相觑后,齐齐看向崔浩。
崔浩硬着头皮上前:“陛下,怎能让将军……”
“花木兰,你救驾有功,无需再跪……”拓跋焘上前几步,虚虚扶起贺穆兰,亲热的挽着她的手道:
“我大魏有汝等这般的勇士,何愁不能一统北方!”
若是别的将士,此时一定感动的痛哭流涕大表忠心,可惜贺穆兰已经继承了花木兰的大半记忆,连后来那个英明神武声威最为显赫时候的拓跋焘都已经有印象,对方甚至还差点成功采阳补阳,阿不,采补先天真气,嘶好像也不对?
总而言之,并不是对拓跋焘如何好奇。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