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行为,而彻底失望的缘故。
如今,那个传说中的人突然出现在了小市乡,而且以这样的方式“领着”(明明之前还用陪着,咳咳)丘林豹突一家一户的去道歉,许多人都在黑暗中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原来回头是岸有是原因的。
已经有无数人在脑海里脑补一个个“浪子回头金不换”或者“舍生取义”之类的故事了。
车师再怎么不甘心,也不敢在这么一堆隐藏在黑暗里的人面前对“花木兰”大放阙词。他只能灰溜溜的带着一群家仆,以出场时完全相反的气势,趁着夜色跑走了。
“这酱油打的……”
贺穆兰看着车师的背影,低喃出声。
“我连他脸都没有看清。”
贺穆兰转身要回屋子,却发现王氏还站在门口。
她还是捏着拳头,无法抑制自己因激动而颤抖的身躯,直直地立在院子里不肯移动一步。
看起来,像是她在以一己之身和整个世界对抗似的。
“王……”
“请让我在这里静一静吧。”她突然开口。“我就在这里站一会儿。”
贺穆兰有些尴尬的回过身,她一直觉得自己虽然穿到了花木兰的身体里,但依然称得上是一个十足的女人(心灵上的),可是在这一刻……
她发现她居然弄不懂女人心了。
咦?
难不成和男人相处的多了会被潜移默化?
她只能“嗯”了一声,返身进了屋。
屋子里,阿单卓正在给身上有了伤口的丘林豹突推药。这些药还是陈节给的,据说是从卢水胡人那里得来,阿单卓平时宝贝的很,现在每天却会给丘林豹突抹一抹,可见阿单卓也是个心软的家伙。
贺穆兰将磐石往地上一放,跪坐在火盆边,顿时觉得身体又暖和起来了。
此时她无比庆幸自己送来丘林家的东西里还有炭,否则这么长的日子,就要一直忍着北方的寒风,在这间已经败破的屋子里面对四处漏风的窗子发抖。
“咦?王姨没进来?”收起药瓶的阿单卓看了一眼贺穆兰的方向,奇怪的往后探了探脑袋。
还真没人。
刚才不是冲出去大喊大叫了吗?
“她说她要静一静。”贺穆兰挑了挑眉,“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打扰她吧。”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哦。”阿单卓把药瓶放回包裹里。
丘林豹突露出担心的神色,不住的看向门口。
她阿母有时候特别难过的时候,就会这样一个人找个没人的地方呆上半天。
她也不是只会哭的。
“明天一早,我们走。”
贺穆兰对还散发着药味的两个孩子说道,“明天先不要带上你阿母。”
“明早就去军府吗?”丘林豹突微微张大了嘴,“那我阿母日后谁来……”
“明天不是去军府,但是你总是要去的。在那之后……”贺穆兰顿了顿,没有一口说出自己会照顾她的言论。“我会将她拜托给另外一个人照顾。这次我不会只给她财帛,我会拜托可靠的人教她如何自己生活,如何靠自己的双手活下去。这样即使你以后有什么事,她也能照顾好自己。”
“那我就放心了。”丘林豹突露出彻底解脱的表情,“我阿母,是一个永远不敢随便踏出步子的人,可有时候,总是要踏出那一步的。”
“花姨,明天我们去哪里?”阿单卓抓了抓头,“丘林还有什么人家没有去的吗?”
他天天看丘林豹突受尽各种侮辱,有时候也觉得他还不如直接去军府投案自首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