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段时间身体出了一些问题,抱歉,让大家担心了,”他露出笑容,“不过这段经历对我来说未必是坏事,我相信人生所有体验都有它的意义……“
“这次生病让我想通了很多事情,”文清让顿了顿,神色和声音愈发温柔,“比如珍惜眼前的每一天,也珍惜身边人。”
各种意义上的“身边人”坐在那里,专注听他讲话,目光短暂相接时没藏好嘴角的笑意。
下面有人小声起哄,台上的殷玥和凌梦交换微妙目光,意味深长地频频点头。
装台期间,文清让有空就会到现场看情况,顾以诚也跟着他一起。
钢铁架子和吊杆支撑在舞台上方,工作人员忙着悬挂灯具,幕布,组装台上的布景,灯光部门与音响部门各自负责对舞台基本光,调试声音效果,所有人共同拼凑起一个崭新的梦境入口。
见证一个舞台从无到有是种宝贵的体验,也令人再次感慨剧场的奇妙——在不同的时间与地域,有无数座舞台,无数部戏剧,无数个故事在这里诞生。
来到了正式演出前的最后阶段,伴随着期待的还有剧场里的紧张气氛。导演沈骊歌在合成过程中反复调整舞台调度,编舞喻瑶讲话音量日渐提高,顾以诚有时也被她说上几句,并不会因为他是联合制作人的男朋友就拥有特殊待遇,毕竟制作人本人来了也得挨怼。
顾以诚没有怨言,但总要借此机会去老婆的温柔乡寻求安慰。只是文清让现在忙得偶尔无暇分身——上次倪璐和他提到的那部民国戏在推进中,除此之外,文清让自己也在筹备新剧,这次不是挂名的联合制作人了,全程都需要亲力亲为,有时回到家也忙着和人打电话商议事情。顾以诚想抱着对方亲热,被当成小孩哄,让他自己先玩一会。
他隐约升起一种危机感——是不是在一起久了,自己对老婆的吸引力日渐减弱?
这天晚上,文清让在发消息处理工作,顾以诚坐在旁边默默拆一个快递包裹。手头上的事暂且告一段落,文清让转头,撞进男朋友略显哀怨的目光,对方没说什么,却俨然是一副被自己冷落的委屈模样。
文清让忽然有些怀念之前的两个多月。他绝不想重复失明的噩梦,但两个人确实很难再拥有这种大把的独处时光。
之前说珍惜身边人是发自内心,只不过某些时候身不由己,想想的确是自己理亏,于是先开口,“这个是什么?”
“我妈上个月在比利时有拍摄工作,她寄过来的。”顾以诚把包裹里的东西递给他,是盒包装精致的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