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
张虞向朱儁、皇甫嵩拱手,说道:“朱公为车骑将军,甫公为太尉。虞虽有功绩,但不敢越矩,劳二公居先!”
“济安谦虚了!”
朱儁说道:“济安功绩显赫,救国家于水火,今若不居先,老夫怎敢居前!”
“二公资历深厚,为国家之依仗,虞愧莫能比及,劳二公居先!”张虞推辞道。
张虞、朱儁、皇甫嵩三人的一番谦让,在张虞强烈的反对下,终由皇甫嵩排首位,次为朱儁。而朝廷诸卿见张虞谦逊,心中尤是大喜,对张虞的忧虑减轻很多。
刘协坐于榻上,心急问道:“不知李傕情况如何?不知今岁能否东迁雒阳?”
张虞拱手答道:“禀陛下,臣自洛水击败李傕,便不知其出逃去向。臣以为李傕当会逃亡陇上,以求一时之安稳。今臣虽大破贼军,但关中尚有余孽,陇右韩遂、宋建暂难降服!”
“故臣恳请陛下诏,赦免除李傕及其亲眷之外,余者关西叛军残部,以便臣为陛下铲除叛军!”
“至于东迁雒阳?”
张虞沉吟了下,说道:“自董卓大火焚烧雒阳,宫宇尽数被焚,容臣令河内出物料修缮宫宇,并让关东诸侯遣使朝谒陛下,上贡州郡钱粮。”
闻言,刘协笑容满面,说道:“卿忠心国事,朕甚感欣慰。东迁雒阳之事,劳卿遣使奔走!”
“诺!”
“咳!”
刘协听到朱儁的咳嗽声,心领神会,问道:“今卿会盟诸将讨贼,救国家于水火,有大功于社稷,不知卿有何所求?”
闻言,张虞抬头环顾诸卿,见众人纷纷望向他,心中不由微叹,朝廷公卿依旧对他存有疑虑,不断在试探他。
而今张虞很想效仿董卓,派兵接管朝纲,把持朝中诸事,顺他心意委任官职。然为了他的人设,以及兑现政治诺言,只得徐徐图之。
“禀陛下,臣所立之功卑微,不足挂齿。袁公路为盟主,今由他会盟聚将讨贼,恳请陛下能封其为大将军。”
张虞拱手说道:“将军吕布两度诛贼,今功绩显赫,臣以为需委以重任;刘备、董承、刘和三位将军,或为陛下远宗,或与陛下关系亲密,臣以为需表三位重任。”
“而故司徒王允、故司隶校尉黄琬忠于国事,为国而死难。虞恳请陛下下诏封赏,以悼念二公诛贼之忠节。”
刘协沉吟少许,说道:“君表奏诸卿之事,朕一一允诺。然君功勋卓著,朕不可不赏。”
说着,刘协道:“朱公旧为车骑将军,而今入朝为太仆,车骑将军尚无人可就。朕今拜君为车骑将军,授大将军于袁公路,以励君讨贼功绩。”
刘协话音初落,侍从便趋步出列,宣读封赏张虞的诏书。
张虞以卫将军迁车骑将军,益食邑万户,都督河东及并州军事,录尚书事,假节。
当听完封赏,张虞眉毛微挑,他之前自表的司隶校尉,今竟被刘协摘掉,莫非朝廷有意而为之。
罢了,今不宜当着众人拒领天子授予的官职!
容他回去之后,好生谋划一番。只要他的兵权在握,通过政治手段,失去的官职还能加回来。
“臣拜谢陛下!”
张虞脸色不变,沉心静气,拱手说道。
“善!”
见张虞奉诏受令,刘协长出了口气,看了眼朱儁、杨彪,说道:“朕年少无知,不知朝事深浅。封赏有功将领之事,可由卿与朱、杨二公操持。而东迁雒阳之事,劳卿派遣官吏,看能否于入冬回雒,以便朕祭拜两汉先帝!”
“臣遵命!”
张虞心中了然,刘协的政治手段不知出自何人教授,今几乎是一套连一套,用共录尚书事,换掉司隶校尉的职务。今还让他负责迁都之事,变相向他施压。
刘协聪慧,并有高人指点啊!
不知是朱儁,还是杨彪,亦或是士孙瑞?
张虞神情沉着,起身拜谢刘协诏令。然因张虞神情无忧无喜,却让诸卿琢磨不透张虞的内心想法。
不知其中深浅之人,见张虞屡屡依照刘协的诏令行事,不由赞叹张虞果非跋扈之董卓,今下汉室或有中兴希望了!
末座的贾诩偷窥张虞喜怒不形于色的神情,心中不由大为感慨。今张虞面对朝廷形势,以不动应万变,比董卓入京时沉稳太多,李傕、郭汜之流根本不是张虞之对手!
接下来,且要看张虞回击的手段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