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轲比能,那日敖包之战,你若兵胜而擒我,不知会如何待我?”张虞用鲜卑语问道。
轲比能不通汉语,刚刚几人沟通,轲比能根本没听懂。今听得张虞开口问话,轲比能差点没反应过来。
“不可知也!”轲比能思索少许,沮丧说道:“但以校尉之骁勇,欲擒校尉难如登天!”
张虞指着周围左右,说道:“之前几人皆劝我杀你,以免另生事端,再掠边塞,不知以有何辩驳?”
听出张虞似乎有释放自己性命之意,轲比能当即行礼,说道:“仆愿率部归塞来降,断不敢再掠边塞。”
张虞摇头而淡笑,说道:“君部落离散,已无兵马可用,何来率部归降之语?”
“我部离散?”轲比能神情惊变,问道:“试问校尉,我部及我家眷如何?”
张虞将所知部落分崩离析的情况,悉数说了出来,尤其强调轲比能的族人与部下拆分了他的部落。
听得自家弟弟与族人行踪不知所在,轲比能神情悲伤不已,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被擒之后,部落中的那些人背刺他,心中恼恨不已,求生复仇的欲望强烈无比。
“望校尉能恕我性命,今后某当竭力以报校尉!”为了生存,轲比能恳求说道。
张虞沉吟少许,说道:“今宽恕你性命并非不可,仅是你今后需为我做事!”
为了性命,为了自己家人,轲比能知道自己没筹码,不假思索说道:“愿侍奉校尉左右!”
“善!”
见轲比能这般态度,张虞心生恶趣味,说道:“你既为我做事,今后与汉人相处,不可无汉名。”
“你胡名是为轲比能,不如以柯为姓,单名为比,字来恩。今后柯比为己汉名,何如?”
“多谢校尉赐予汉名!”
轲比能虽不知张虞为何给自己改姓,但知道他没有谈判条件,仅能遵从张虞意愿。
“善!”
张虞并没有因轲比能的暂降而松懈,除了将轲比能安置在军中外,余者没什么变化,依旧有人盯着轲比能。
且柯比因家人暂降张虞,而待他离开之后,郦嵩担忧说道:“今济安招降柯比,不知如何上报于朝廷。”
“此事不难!”
张虞笑道:“言轲比能被我所败,畏我大汉声威,特率亲信降我。如此上报,不仅可得军功,又能有招降之功。”
“那济安欲将柯比安置在何处?”郦嵩问道。
张虞沉吟少许,说道:“平城西北两百里有盐泽,我欲在参合陂置盐官,故可令柯比为军卖盐买马,与边塞诸部往来联络,顺便让其招揽旧部,以为护塞之用。”
“柯比所部因我军而崩裂,恐其不能尽心!”郦嵩担忧说道:“且若有残部归属柯比,则恐柯比有叛逃草原之心。”
“我之前有言令左南匈奴部北迁参合陂,今不如从旧时之语,令其部北迁。”张虞思虑说道:“盐池为紧要之物,不可容他人染指。伯松率兵与左南部北上,负责盐池生产之事,并都护呼衍贺。”
“至于柯比,我当将其安置于平城。我率兵马屯驻白登,又有匈奴部在北,柯比难生波澜!”张虞说道。
张虞在雁北的实力还是弱小,今想要掌控参合陂的盐池,必须依靠左南匈奴的力量。
而分盐池之利与左南部,算是张虞恩威并举手段,否则一味以大棒施威,很容易离心离德。
“那便依济安之意行事!”郦嵩说道。
“嗯!”
张虞点了点头,说道:“今下校中兵马不多,暂无法随伯松北上,故伯松可先研究制盐与贩盐之事。”
“诺!”
想将开发出参合陂的盐利没那么容易,今下时值冬天,天气太冷,开发不了盐池。需要等到开春之后,左南匈奴部与郦嵩兵马一同北上,至于利用盐池制盐,估计还有一段时间。
众人依次退下,张虞持笔伏案,撰写出塞军报。
张虞并不由并州州郡管辖,而是由护匈奴中郎将王柔管辖,眼下向上汇报军功,张虞其实可以越过王柔,直接送往雒阳朝堂,但这无疑会惹王柔恼怒。
故交好王柔的心理,张虞准备让人将战报送于左城,让王柔混个筹谋之功,算是表明自己的态度。
除王柔之外,张虞向王宏、王允、程夫人、袁术各写去书信报喜,另暗含有帮助运作之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