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何眉戚垂眸,脸颊泛起了红晕,与眼眶旁的通红对比,衬得有些楚楚可怜。
何眉接过汗巾,低声的应着道:“谢……谢谢。”
楼永笑笑,“姑娘不在前厅坐着,反而来了这里做什么?”
何眉呆了下,脸上更红,咬了咬唇,抬头,湿漉漉的眸子里填着倔强,有些强逞着强的问他:“公子也在这里。”
楼永笑了,“原来姑娘是在这里等本公子啊。”
何眉气得脸颊涨得更红:“我不是。”
楼永忽的叹了口气,眸子里带着清明与智慧,“那姑娘怎么一人在这里哭了呢?”
该如何说?
家中的可悲,母亲的无奈,自己不容选择的婚姻?
又怎么堪与一个外人说起?
何眉苦笑。
黑夜中的那个眉目温婉的女子,忽然间没有了话语,她安静的低下头,抱着自己的双膝,一头黑发尽数的垂落下来,盖住了她的整张容颜。
良久。
何眉才开口:“公子的汗巾?”
楼永接过那张汗巾,他也没有多停顿,很快便站起了身,黑夜衬得他的五官有些晦暗不明,他望着何眉,开口道:“一个人哭泣,是决定不了任何事情的。”
何眉愣住,抬起头。
楼永正要离去。
何眉鬼使神差般的开口喊了一声“公子留步”。
楼永回头看了她一眼。
何眉咬了咬唇,“不知公子的姓名?”
那端的他似乎是笑了。
琅琅的笑声,在这连针头落地也可以清晰可闻的黑夜里,更加的好听,仿佛是圆珠滚落在玉盘上的声音,琅琅低沉。
楼永道:“有缘便会再见。”
说罢早已是转身离去了。
何眉有些愣,久久,才把伸出去悬在了半空中许久的右手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