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那只被他抓住的手,用他自己的手背堵住了他还想说些什么的嘴,“现在,你该去洗洗了。”
杰拉德往后挪动了一下身体,抓着我的手一起放下,打量了一下我的神情,点了下头。
“你放心,”我把他拉起来并且往浴室的方向轻轻推了一把,“无论事态如何,在今天晚上,都不比你现在需要清洗和休息这两件事更加重要。”
看着他走进浴室后,我才重新靠上椅背,将在喉头盘旋了一圈的叹息重新压回心底,沉默着闭上了眼,有些杂乱的思绪在我的个人私欲和所需要担负的责任间徘徊着,到最后都始终没能得出一个完美的结论。
即使我已经把话说得如此模糊且具有不确定性,但还是没办法预料到以后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我最后所做出的决定会是什么样。我舍不得丢下这个其实已经陪伴了我相当久的一段时间的小家伙,但是我却连在常人眼里如此普遍而必须的一个承诺都给不了他。
我感到心里这股侵蚀已久的酸涩正在顺着我的血液持续不断地流往我身体里的每一个地方,贯穿了我的四肢和大脑,但却同时也带来了一种从未有过的香甜与温暖。
杰拉德重新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我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实际上事情也没有那么复杂,该由我去做的事我还是要去做,在战场上我也拥有足够的能力活下来,至于以后那些我根本摸不到边角的意外与无法预料的危险,我现在考虑再多也没什么用。
我站起身将终端机放到桌上,确定衣物的口袋里没有再放着任何东西后,走到杰拉德身边摸了摸他湿软的发尾,无奈地摇了几下头,“你这个不把头发弄干的习惯可得赶紧改过来,不然对头皮表层的健康状态可不太好,现在这个天气也容易着凉。虽然你的免疫力很强,但还是注意一点比较好。”
杰拉德看了一眼我抬手指向的干发器,点头表示答应下来,但紧接着却相当出乎我意料地抱怨了一句:“……好麻烦。”
“你所需要做的只是坐下来,然后打开那个机器放到你的头边而已,小懒鬼。”我将外套脱下来放到一边,对于他这样犯懒的行为表达了我的态度,“我可不会再专门帮你吹头发了,自己去做。”
说完后我也没再去看他的表情,直接走进了浴室。今天发生了不少事情,我多少都感到有些疲惫,清洗也能让大脑好好放松一下,散去少量的一些疲劳。
不过杰拉德虽然在外人面前几乎连句话都懒得说,但是在我面前还是相当听话的。我重新回到房间里的时候,他已经弄干了头发,并且把干发器放回了原位,坐在我的床边盯着窗外发呆。
我把桌上的一些杂物清理了一下,同样吹干头发后,坐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后背,“睡吧,时间也不早了。”
“我要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