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关切地嘱咐道:“抹些药就好了。”
陆上清乖顺地应声:“是,哥。”
饭后,苏云舸被陆上修带去了公司,陆上清则去了学校。
上午的时间一晃而过,刚一放学,陆上清就直奔顾少泽的住处而去了。他想知道顾少泽会说什么,但他更想知道苏云舸究竟做了什么,才让组织收回了绝对命令。
顾少泽的住处像极了冰山,一如他的性情。陆上清站在门前整理过思绪,才抬手按响了门铃。
门很快就开了,顾少泽侧身让路,对人说道:“秦哥在等你。”
“秦哥”是顾少泽对银狐独有的称呼,恐怕天下再没有能让他唤一声“秦哥”的人了。陆上清心中一禀,原本准备好了的台词尽数灰飞烟灭,他恭谨地点头道:“有劳师叔了。”然后径自走了进去。顾少泽关上了门,自顾自地进厨房准备午饭去了。
银狐正半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雪白的长发晃得刺眼,空旷的客厅静得出奇,陆上清恭谨地站定,温顺地说:“师父,清儿来了。”
银狐却像没听见似的一动不动,若非穿堂而过的微风时不时地拂动着他的发丝,定叫人以为他只是一尊极美的瓷像。
见人没有反应,陆上清只好又说了一遍:“师父,清儿来了。”可回答他的却依旧是一片寂静。
半晌,银狐才睁开了眼睛,他看着房顶的一排小灯,悠然地说:“在下实在是……当不起你的师父。”
话音未落,陆上清“扑腾”就跪在了地上,他颤声说道:“师父……师父要责怪清儿……怎么都可以,只求师父不要这样说。”
银狐缓缓地坐了起来,他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出语成刀:“你是赌你的性命,还是在赌我的情义?你拿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胁迫于我……清儿,你好孝顺。”
陆上清越听越心惊,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他磕着头求饶道:“清儿知错,清儿知错了,求师父责罚,求师父……不要抛下清儿……”
“抛下你?”银狐缓缓地站了起来,字字锥心地说,“我若抛下你,是会害得你大仇不报,还是会叫你没了将计就计的本事?我这苟延残喘的人,竟还有些用处,倒也是值得我开心几天了。”
陆上清以头触地,泪流满面:“清儿知错,清儿知错了,求师父不要说了,清儿真的受不住……”
银狐忽然轻笑一声:“我才说了几句,你就受不住了,我还哪敢责罚你?万一弄出个幺蛾子……”他话音一顿,轻轻捻着酒壶,半眯着眼接着说道:“害你一头碰死在这里,血染我双足,叫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叫我永世不得超生!”话音刚落,他便狠狠地将酒壶摔碎在地,金石之声直击人的心头,陆上清放声大哭了起来。
银狐看人哭得凄惨,心中愈加酸楚,这还是他第一次在人前发怒,也难怪会把人吓到。发了通火,怒气渐消,银狐的语气也缓和了不少:“把眼泪收起来,仔细听我说。”
陆上清再不敢挑战师威,他立刻擦干了眼泪,竭力平静了下来,颤声应道:“是,清儿听着。”
银狐踱了几步,轻声说道:“何初金盆洗手,但他以前的下线不可能断绝。你接近他女儿,他做贼心虚,细思必恐极,非杀了你不可。
“虽然大海派赤兔全力监视,但要杀一个人,有近千种法子,敌暗我明,你的处境不容乐观。”说到这里,银狐低头看着跪伏在地的人,强行压下心中的怒气,接着说道:“你以身为饵,但操之过急,就算东窗事发,他也罪不至死。想要一招制敌,就不能把命赌在不确定的因素上。那年车祸的真相,是时候重见天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