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觉得自己足够清醒,可越清醒,就越伤心,越伤心,鼻头就越酸。许月明都数不清自己因为齐岳哭过几回了,当下就心塞地想:“不就是个齐岳么,这是最后一次,哭完就把他忘干净。”然后许月明就理直气壮地趴桌子上哭了起来。
许月明发现啤酒真的是个好东西,刚开始喝了觉得直反胃,现在却想喝得停不下来。于是许月明就一瓶接一瓶地喝,哭声也越来越肆无忌惮,可是越哭越想哭,越哭越心酸,到最后心酸极了,许月明干脆就骂出了声:“齐岳!齐岳!!!你算什么!你个无情无义的东西!你不是东西你!你不是东西!你还吃我做的饭!你吃!你吃!都是我做的!你还跟我说过你喜欢我做的饭!你个混蛋!跑去跟女人鬼混!我淋雨的时候你在哪?!我为你哭为你笑!你都知道吗?!你个混蛋!混蛋!!!”
许月明骂完就趴桌子上嚎啕大哭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感觉好像有人在晃他胳膊,还在说着什么,可他哭得实在收不住了,就撒泼地把晃他的人硬给甩开,破口大骂:“我哭都不行吗?!我被人甩了!我被甩了!我的初恋是人渣!是个渣!人家都不知道我的心思!我自作多情!我傻x!我在我学生面前丢人现眼!我丢人现眼!我连做春梦都是他!我给他做饭!我有病啊我?!人家根本不在乎我!我有病!!!”
对方似乎被他惊到了,也不再晃他,许月明就跟炸了毛一样地继续嚷嚷:“我找了他一个月!一个月!一个月!最后还是他给我打的电话!我还以为我感动上苍了!结果他就跑去跟女人吃饭去了!他还说会等我!我操他八辈祖宗!!!”
许月明喊的声嘶力竭,终于脱力地脚下一软,倒在不知道什么地方就哭着哭着彻底睡着了。
第48章束之高阁(四)
自从苏云舸受伤,银狐就每天都守在医院。一来是银狐自觉作为公职人员,想亲眼确定苏云舸平安无事,二来则是因为在医院守床的待遇实在是太好了。
那天银狐拨通了“龟孙子”的电话,就公事公办地问了句“请问您认识苏云舸吗?”,对方先是沉默,就在银狐又问“能听到吗?”的时候,手机听筒里就传来了无比激动的声音:“你是齐岳吗?是齐岳吗?我是苏云舸的班主任,我叫许月明,我……”
“请马上来市中心医院,苏云舸病危,急需大笔手术费。”银狐说完就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生怕对方会拒绝。
等救护车赶到医院,银狐看到早就守在门口许月明,一边把苏云舸往里送,一边仔细回忆,过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这不就是喷鼻血的那个二货么?来当冤大头也这么积极,还真是二货。”
安顿好了苏云舸,银狐打算离开,就堆起一脸温和的笑容对许月明说:“苏云舸能有您这样的老师真是幸运,他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只要静养就可以了。”
银狐觉得按照正常人的正常思路,许月明应该会问苏云舸为什么会受伤,所以早把瞎话编好了一箩筐,就等许月明问的时候好巴啦巴啦地倒出来,结果就听这二货无比紧张地问道:“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银狐:“……”
……这人绝对不是二货,而是个傻子。
许月明见对方只是温和地笑着不说话,就红着脸问:“我……我可以请你吃…吃饭吗?”
银狐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宰人的机会,当下就含着笑点头:“当然可以。”
许月明喜出望外,激动的声音都有些抖:“那你想吃什么?”
银狐就一脸温和地反问:“你想请我吃什么?”
许月明两眼放光:“我们去合州九城吃好不好?”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合州九城”又是本市最豪华的一处中餐厅,事出无常必有妖,银狐登时就起了疑心,可还是温文尔雅地轻声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