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不是不给吗
肖玄挠头,有些蠢蠢欲动,也有些愣。
祝凡清抬眸,没什么耐心:“你加不加?”
“我肯定想啊,但是佑哥不太好吧,要不还是提前跟他打个招呼吧?”
“他的意见很重要吗,”瞧他那样,祝凡清作势收回,“不加算了。”
“诶诶诶,我加我加!没说不加啊姐”肖玄敛着笑,但没敛住,咧着个嘴脸还有点红,他打开扫一扫,“清姐,那我要跟佑哥说一声不?”
“随你啊。”
顶部很快弹出验证消息,祝凡清点开,毫不犹豫点击同意。
“好了。”
手机揣回兜里,掌心一冰,她把水塞他怀里:“给你的。”
口吻轻快,听起来像“给你哒”。
啊?
留下莫名其妙甚至有点受宠若惊的肖玄,一个人傻兮兮地怔在原地。
-
这气,黎柏佑没让她生太久,午自习把人捞到琴房来,强制性的,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还生气呢。”
祝凡清撑着下巴,不理。
“下午一起回家?”
“今晚去不去琴曼?”
“想不想见商徐禾?”
均无回应。
瞧她这反应,黎柏佑也有点来脾气,眉宇微压:“不就让你给我送个水,至于?”
他在球场等半天,等来的是肖玄乐得跟个二逼似的跑过来。
问他,人呢?
“走啦。”
问他,乐什么?
“清姐请我喝水诶。”
特有劲儿,拧开瓶盖就往嘴里放。
黎柏佑脸色那是相当难看,一把抢过来:“你他妈脑子有包?那是给你的?”
“是啊,”肖玄视线追着那瓶水,特正经特认真地复原,“清姐往我手里一塞,说,‘给你的’,那不就是给我的吗。”
褚懿酩“嗤”的一声笑出来,肩膀都在耸。
“”
还没完,他继续。
“还有一事儿,佑哥,虽然我有点纠结,但咱俩这么多年的哥们儿,我觉得那种事儿,哥们儿不能干!”
“放。”
“我加你对象微信了,”肖玄嘿嘿嘿地笑,“你应该不介意吧,我不会打扰她的。”
这逼是真二,禇懿酩挑眉,退到线外。
我加你对象微信了。
祝凡清给这个逼微信了。
祝凡清给其他男的微信了。
沉默,再沉默。
黎柏佑仰头给自己灌了口冰水,微昂下巴长舒一口气,水放到长椅上,他点点头。
“你过来。”
尾音短促,表情严肃,像是真要商量什么事。
肖玄看向举着手机的储懿酩:“你干啥,咋啦?”
身体还是很老实巴交地走过去。
嘭!
肖玄佝偻着背,捂着旧伤未愈的肚子弹射数米:“卧槽!我又怎么惹到你了,活爹!”
嘭嘭嘭!
……
什么跟什么啊!
祝凡清发现他俩完全不在同一频道,转身忿忿道:“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告诉别人的吗!”
啊,原来不是在气这个。
黎柏佑耸耸肩,坦然道:“我反悔了。”
“你!”祝凡清倏地从琴凳上站起来。
问候他亲人的脏话卡在喉间不上不下,半天只能说出个“你”字。
“你不是也把微信给肖玄了,你就可以双标。”
“我从没保证过我不给,更何况那是我的微信,我爱给谁给谁!”
“祝凡清,你跟我横什么?”
“我可以保证,他会闭嘴。”
她眼睛很亮,像折射光芒的玻璃珠,黎柏佑来到她面前,抬手在她脸上轻轻蹭了蹭,似给猫咪顺毛。
“那你是不是也能把他删了?”
每次让祝凡清来琴房她都很不情愿,一步一磨蹭,时间刚好够他抽三根烟。
刚刚等她来的时间里,他抽了两根,第三根留给了开窗透气。
因此她进来时,琴房里的烟味并不明显,可以说是根本没闻到,直到他靠近。
记得黎柏佑以前是不沾烟的。
浓厚的烟草味扑满鼻息,祝凡清对这股味道最初的印象来自于她亲生父亲,阴影一样的存在。
此刻闻到,厌恶反胃的情绪再度涌上来。
难免联想到一群猥琐男边抽烟边像流氓一样在背后点评自己,将一些肮脏的字和事安在自己头上
也许更过分。
还用得着别人乱说吗,这个畜生对她做的哪件事不乱了!
想着想着,眼睛就红了,憋了一上午的情绪仿佛锅炉里翻滚的沸水,升到顶点倾泻而出。
“又哭?”他习惯性给她擦。
她挥开:“别碰我!”
手被打掉,垂落身侧,黎柏佑盯着她梨花带雨的面容陷入沉思。
仔细回忆今天到底做了什么混蛋事,才能把人气成这样。
但没想出来。
明明面都没碰上。
明明该生气的是他。
“哭什么。”
“这次可既没让你脱衣服,也没让你脱裤子。”
“”
祝凡清气结。
至少在心里默念一百遍不要哭不要生气不要跟烂人计较他就是个傻逼纯纯大傻逼冷静冷静冷静,却还是像泪失禁一样,眼泪连成线往地上砸。
“你都告诉肖玄了吧?”祝凡清很委屈,说起话来一断一续,“你怎么能把你和我说出去,你有钱有势,大家捧着你,躲着你,我和你不一样,我”
“肖玄说什么了。”
黎柏佑掐住她的下巴,揩掉她眼尾的泪。
祝凡清垂眸,眼圈通红,薄薄的眼皮印出青色血管,泪珠压得鸦睫微微发颤,看起来楚楚可怜。
“他说,”她吸了两下鼻子,就是不看他,“说你全都告诉他了。”
“他都知道了!”
下一秒,肩上一重,她被按回琴凳。
“我告诉他你是我对象,就这样。”
感受到她抽咽时肩上传来的震动,他松开手,声音和情绪一同沉下去,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凌人感。
“很值得你哭?”
总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地在朋友面前撇清和他的关系,甩开他的手。
事后又道歉。
黎柏佑自己明明也很难受,但每次都原谅她。
因为不想为这种事和她吵架。
但这次不想了。
让别人知道我们在谈恋爱,你就哭成这样吗?
我这么让你拿不出手吗?
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祝凡清感应失灵,丝毫没察觉到他身上的低气压。
只是在听到自己在意的字眼时,恶狠狠地反驳道:“我不是!我们顶多是——”
“是什么,”黎柏佑打断她,在她面前单膝蹲下,讥讽地笑了笑,“炮友?”
他的瞳孔又黑又深,神情赤裸又暧昧,祝凡清退缩了。
冷气砸向她的小腿,爬上来一只手掌,没有阻碍地沿着大腿内侧钻进裙底。
很强烈的性暗示。
祝凡清被摸起一身鸡皮疙瘩,惶遽地往后躲,撞上背后的钢琴,又冷又硬地硌着她的脊梁。
“既然你这么有骨气,是不是该履行一下炮友的职责。”
“嗯?”
手停在胯上,黎柏佑攥着她的内裤。
“你要干什么?“祝凡清倚着钢琴,屁股死死黏住琴凳,不让他得逞。
黎柏佑睨着她,眉宇间阴气四溢:“屁股抬起来。”
“不要!”祝凡清抓着他的胳膊,声音抖得很厉害,态度却很坚决。
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此时又蓄满眼眶,黎柏佑眉心跳了跳。
“你现在听话,我就只舔舔逼,你如果非要跟我犟,”他盯着她的眼睛,像没有感情的鹰,阴鸷又寡情,“我就直接在这把你上了。”
眼泪顺着眼尾滑落。
“不要,我们不行呜呜呜”
抵不过他的力气,祝凡清像一只受了惊的小鹿,抱着他的胳膊哀求哭喊。
“呜呜阿佑,阿佑别这么对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