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过去了,第二天过去了……
依靠生物钟,尹杉无法得知准确的时间,他只知道时间大概过了一两天左右,或许会更短,也可能更长,在这个封闭的“木柜”里面他的时间感已经絮乱了。
尹杉很精打细算的分配自己每次吃到的食物份量,但过去了这一段不知道具体几天的时间,袋子里的食物不见了小半,水只剩下五瓶半。
看来他需要更加节约这些食物,尤其是水。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不知道过去又几天了,尹杉的食物耗尽了。
这些天里,尹杉也像一个普通人一样为寂静的环境感到压抑烦躁,为无可奈何的环境将腌臜之物放置在脚边的处境感到恶呕、抓狂,他也不曾一次撞击、拍打过“木柜”和置于玻璃后的摄像头,即便他知道这些注定起不到什么作用,但如果件事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驱散心中的绝望感,他那一定会在这“木柜”里疯掉的。
这些天的“挣扎反抗”虽然有很严重的情绪影响,但还在他的控制范围内。
然而食物耗尽的这一刻,用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呆呆看着冰冷无情亮着红点的摄像头的尹杉,某一根一直绷着的弦,断了。
尹杉绝望地愤喊着撞向顶部木板,蹬踹着厚实的木壁,锤击着被玻璃保护住的摄像头。
这一次,即便这些举动没有任何的作用,尹杉也不会轻易停下发泄这股内心积压的情绪的行动。
一次次的撞击、拍打中,尹杉的头顶流血,双拳出血。
尹杉在摄像头下痛苦的绝望大哭,悲喊着:“求求你放过我吧,无论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把我从这里放出去……”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发现我的失踪,为什么城市护卫队这么没用,为什么魔法殿这么没用,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我……为什么!”
在摄像头的“注视”下,尹杉的情绪崩溃还是没有得到幕后者的半点回应。
尹杉绝望地哭着,哭到眼泪流不出,哭到恶心干呕。
接下来的时间里,尹杉如同像一具行尸走肉,眼睛里看不见半点光彩,长时间的囚禁已经将他各种情绪渐渐淡化,愤怒无用、沮丧无用、希翼无用、绝望……无应,最后,只剩麻木。
尹杉嘴唇发干的瘫倒在地,最后的半瓶水已经在三天前耗尽。
囚禁尹杉的人给他留的通气孔根本不是仁慈,在这种绝望、麻木的氛围中渐渐死亡比窒息而亡还要更加恐怖。
在摄像头下,尹杉只是小幅度的蠕动着,在长时间趋近于静止的画面中,尹杉——没有了任何反应。
录像,至此结束。
金汇佃关掉了这段令人深感压抑的录像,此时录像刚刚播放结束,会议室里的气氛有些岑寂压抑,一些较为年轻的女组员或是资历尚浅的小队队长,低着头表情变化见流露出丝丝不忍。
这段录像,看完真让人无法压制住压抑的情绪。
“真是个病态的凶手。”一位参加会议的小队队长侧头着小声嘟嚷了一句。
听到这声嘟嚷的小组成员深感如此。
金汇佃让助手调出了其它线索信息,走到了投影仪幕布边上,用激光翻页笔指着一组组照片资料:
“刚才播放的是第三个受害人录像,如录像最后的画面,目前已经确定第三个受害着已经遇害,这个视频于昨日凌晨一点零三分在一个视频网站发布,六个小时前,调查组已经顺着发布这段录像的id找到了使用者现实中的住址。
与之前两次的扑查结果相同,发布录像的账号本人只是一个受人指使的无知者,他根本不知道录像的内容。”
“所以,依旧是一无所获?”务长张仟嶙十只合扣杵着下巴,语气平淡地问道。
这里是庆州市第六区城市护卫队的一间会议室,此时,几天前临时组成的专查小组正在举行着第三次会议,这个专查小组的成员除了有前线工作的小队队员、队长之外,还有编制小队总队长,三位办公室主任……甚至第六区分局最高负责人的务长也赫然在内。
如此级别的专查小组因一桩手段残忍、**裸暴露在民众视线中的连环杀人案所成立。
六天前,于位于庆州市内的一个ip地址中向网上上传了一段令人头皮发麻的录像。
这段录像记录了一个人在一个封闭空间中逐渐死亡的全部经过,内容之阴暗足以令观看者不敢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