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知道友对你自己又作何安排?”就这么冷不丁地遇到了自己寻了百载未有所获的药引子。
饶是以血煞尊的定力,也忍不住开始激动起来,他灼灼地盯着坐在不远处的白袍男子,强忍着上去一把敲晕掳走的冲动,耐着性子询问道。
站在一旁的齐桐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不留痕迹地朝外边挪了一步,想着要赶紧去报信才行。
“本座怕是不方便转投阁下门下的。”谢钦垂睫一边拒绝,一边伸手取出了天壹令,并没有被血煞尊这突如其来的心思给吓着,手心轻轻摩挲着天壹令。
好巧不巧的,令牌上那偌大的“天”字正好对着血煞尊的方向,那金边字体顿时让他原本蠢蠢欲动的内心俺安静了一丝。
还没有搞清楚此人来历,却是不能急于动手,再说青玉仙宫的规矩毕竟不是摆设,他如果太过放肆,引出些老鬼来倒是得不偿失。
左右已经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凭他堂堂合体期修士能力,就算这人此时逃过去了,难道还找不到不成?
如此想着,血煞尊原本急迫的心情安奈了下来,他并没有打算放弃谢钦,不过是稍稍拖延些时日,毕竟数百年的时间都找过来了,短短几天还是等得的。
只是这边还可以有借口拖这,南宫傲天小子这里却是不必再拖了,血煞尊转头看向南宫傲天,那微微眯起的狐媚眼睛里全是满满的恶意:“既如此,那你便随本尊走吧。”
那话说得南宫傲天心头一跳,忍不住恐惧攥住了心脏,有些愤怒,有些气急败坏地朝谢钦吼道:“明明是你说要收我为徒我才来自荐的,怎么你连争都不争一下!就这么任由我被别人带走吗!!!”
这话说得……
啧啧,众人皆摇头,你要是不想跟着血煞尊走,青玉仙宫的规矩摆在那里,你直接拒绝不就得了。
自己刚刚开始拖拖延延的不拒绝,想要两者相争,自己得利又得名气的,现在知道怕了想反悔,还要让别人来做得罪人的活,真是好上不得台面的心思。
谢钦也是这个意思,他抬眼面无表情地看着南宫傲天,冷声道:“若是你不愿入那道友门下,便自己拒绝对方,再接受我一枚灵谷丹的议价,入我门下也可。”
南宫傲天顿时语塞,他没办法否认,一开始在血煞尊开口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拒绝,确实是存了想要让谢钦抢上一抢,将条件往上加一加,自己好一举翻身,摆脱废品名头的心思。
但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谢钦居然一点争抢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就把他给让出去了。
好歹你也是个大前辈啊,怎么脾气这么好!跟面团似的!
南宫傲天现在可谓是骑虎难下,一时间脑子里乱哄哄的,不想得罪那个看起来就很凶的修士,但是也不想跟着他走,谢钦一开始说要收他当徒弟的,现在又什么事都让他自己解决,简直没道理。
南宫傲天胡乱攀扯着原因,一时间竟然把全部的过错都推到谢钦头上去了。
“小子,你犹豫什么呢,莫不是看不起我血煞尊……”血煞尊龇牙笑着,脸上带着些扭曲的笑容,嘴唇咧开后露出了血红的牙龈,让南宫傲天不由自主地就联想到这人吸食人血的画面,顿时胃部就有些翻涌起来。
连忙一把捂住捂住了嘴巴,南宫傲天惊惧地往后退了一步,远离血煞尊。
直到此刻,他才发觉了这修真界的真实与可怕,之前他能按照起点文套路混得风生水起,只不过是因为他的格局太小了而已,但是此时,谁也不是个傻的,他要是还按照套路来,肯定必死无疑。
所以绝对不能相信套路里说的什么,看起来凶恶的师父其实是一个温柔好师父。
那都是别人家的师父!
南宫傲天目光在血煞尊的脸上一扫而逝,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不用看都知道肯定不是一位良师了好么!相比较之下,谢钦虽然冷面了点,但绝对比这个变态要靠谱得多。
南宫傲天连连后退,跑到谢钦面前,也不敢朝着他喊了,可怜巴巴地恳求道:“是徒儿错了,一枚灵谷丹我也愿意入师尊门下。”
特么的,起点男主要是能混到这个份上!自己肯定不是男主吧!
南宫傲天一边在心里祭奠自己死去的男主身份,一边鹌鹑样站到了谢钦身旁,一脸惊惧地看着血煞尊。
而反观另一个当事人血煞尊,那脸色阴沉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了。
说实话,若是南宫傲天一开始就拒绝他也不会这样,但是这都默认自己参加收徒竞价了,最后居然一副明显畏自己如虎般的表情,转头一个手下败将的门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到了这个地步,血煞尊心里冷冷一笑,别说一开始你小子就必须抓到手里,就是原本不想收你当弟子的,现在也不得不收了,要不然面子丢了哪里找?
等落到我手里,有得你好受的!
血煞尊笑容愈发阴煞,仿佛是从齿缝了挤出来的声音道:“这意思是,要叛出我荣血洞了?”
“阁下言重了,只是小徒与本座比较投缘。”谢钦也知晓轻重,叛门这种事情,落在哪里都是一件大事,于是连忙将南宫傲天给摘出来。
说出来的话还是那么一如既往地直接,哽了血煞尊满脸血。
什么意思,什么叫投缘,你是说我这长相别人都不投缘吗?
胸口剧烈起伏着,血煞尊盯着谢钦,只觉得这回已经不单单是丢脸的问题了,眼前这面无表情的白袍男子简直是将他的脸面丢在地上踩啊!
“将我门下孽徒交出,我今日便不与你计较,否则我们手底下见真章。”
血煞尊真是难得好脾气地再“商量”了一句,他心道:若不是自己没有摸清楚这白袍男子的斤两,万一动手时不知轻重伤到了药引子,可就不美了。
至于血煞尊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一定打得过谢钦,原因就在于青玉仙宫虽然有掩盖修为的禁制,但是相隔两个大阶以上的,还是会有隐隐约约的感应的。
所以这药引子的修为定是金丹期无误,只需要知道他修炼的是何门何派的功法,自己若是一时重手,是否会伤及灵根便足以。
血煞尊心里盘算着,面上却依旧是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他没得商量,谢钦就更没得商量了,本来自己就是按着规矩走的,你不守规矩还威胁本座,未免有些嚣张。
谢钦低头摸天壹令,似乎齐桐有说过,这天壹令有是示警护身的功效,也不知道是如何激发的,想来齐桐大概是去喊人了,只希望自己这一身金丹期的修为能在血煞尊手下拖一拖,拖到人来为止。
谢钦抬头看了眼血煞尊,那眼底的熊熊怒火显然是代表了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了解的,所以说,师兄,你真是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啊!
周围修士见血煞尊已经将手中玉簪刺入手心,连忙分散开,少部分已经逃到了偏殿外,张头张脑地往里探,观察着情况。
“说是叛徒倒是有些过分了,修真界似乎没有一条是竞价便等同于入门的规矩。”谢钦想着,如果能摆事实讲道理的将事情解决完,应该是最好的一种方法。
呃……虽然,对方似乎一点这种想法也没有。
面对对方一定要战的态度,谢钦选择默默地抽出冰剑,冷冽的寒光让血煞尊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种陶醉的表情,手中玉簪刺破的伤口鲜血如同流水般涌了出来,却凝而不坠,渐渐覆盖在了五指之上,变成了利爪摸样。
“你往后退。”谢钦低声吩咐了一句,南宫傲天面色复杂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原本已经拿在手里的一个白玉瓶子,又默默地塞回来空间里。
谢钦语毕,左手一抬,手中冰剑便呼啸一声,夹杂着雷霆之势朝着血煞尊的脸面疾掠而去,谢钦闭目心神全部沉浸在操控飞剑上,他与血煞尊阶级相差两个大等级,不可力取,只能智斗。
然而这等级的差距终究是太大了些,血煞尊五指见的血爪只是薄薄的一层,便轻松握住了谢钦的飞剑,只看得一阵红云雾气弥漫在冰剑之上,略一拂过,原本光滑的剑身就变得坑坑洼洼,再一抖便断成了无数小截,散落在地面上。
“也不知道你哪来的勇气,区区一个金丹修士也敢挑战我合体期的威严,如今你只消答应我,入我门下,献上一身灵根,我便饶你不死,待我血毒解除,还会好吃好喝地供着你。”
“如何?”血煞尊只是区区一伸手,隔空窜来五道红色小蛇般的雾气,迅速缚住了谢钦的四肢以及脖子,将他狠狠地压在了地上,曾几何时这姿势也是蛮熟悉的。
谢钦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一个画面,但没有经历过,丹青宗,展平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