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将药栓塞进后面的吴继勇手一抖,药膏蹭到了屁股蛋上,他恼怒地吼道:“急什么?我上完肯定就出去了。”
说完又涨红着脸将药栓慢慢推了进去,最后嘶着声弄出来,心里已经将周至千刀万剐多次了。
他出去时,陈生才迈进,顺便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吴继勇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爬上了床,打定主意明天一早就给周至打电话。
但是第二天叫醒他的不是闹钟,而是何淑的电话。
吴继勇有些烦闷地接起电话,将手放在额头上,声音沙哑地说:“又有什么事啊?”
那边的何淑却不高兴了:“有这么跟你妈说话的吗?”
刚刚睡醒的人并不想跟她耗,吴继勇直入主题地说:“你又缺钱了?”
何淑支吾了一会儿,算是回答了。
吴继勇不耐烦地问:“要多少?”
“不多,就三万。”
“三万!!”
吴继勇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以至于坐起来的一瞬间头都有些晕。
“拜托,妈,你儿子我不是提款机好吧,你每半个月就问我要个万八千的,我根本应付不来,要知道我现在是学生!我还要学习的好吗?”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何淑不满意了,“你天天去那什么吧,里面都是些好吃好喝的,怎么会缺钱?肯定是傍上了好男人了吧。再说我是你妈哎,现在你都成年了,该是赡养我的时候了。”
吴继勇一下子就被气笑了,且不说他虽然成年但还在读书,大学学费并不便宜这件事,就说她母亲天天花枝招展,半老徐娘了也不安分的样子,哪里到需要他赡养的地步?
怕不是不压榨完他的最后一点骨血,是定不会善罢甘休。所谓母子情分,在他这里简直就是笑话。
深吸了一口气,吴继勇揉着额角说:“我给你三万,但我要求你两个月内别给我打电话,我得给下学期攒学费呢。”
何淑犹豫了一阵,但终究是没抵过这立刻能得到的三万元的诱惑,在电话里应了下来。
吴继勇挂了电话,心情很是烦闷,耐着性子给何淑转了帐,便去卫生间冲了个凉水澡,洗完出来直接打了个打喷嚏。
他换了身骚包的夏装,对着镜子看了看,这才收拾好心情给周至打电话。
响了几声,那边人接了起来。
“我是周至。”
吴继勇在电话这边翻了个白眼:“我知道,我是吴继勇,你什么时候有空,还要赔偿我呢。”
那边的人顿了顿,然后轻轻笑了笑,说:“好,不过我今天突然多了一些事情。”
吴继勇警觉起来:“你不会不想赔偿了吧?”
“不是,”周至无奈地开口,“我晚上有个商业聚会。”
“我去找你好了。”
最终,周至让吴继勇在下午六点去新南饭店找他,到了就给他打电话。
今天本就是周末,吴继勇下午在网吧待了一阵,然后将专业课作业解决掉,哼着小曲就搭车去了新南饭店。
到了门口,他果然被保安拦住了。吴继勇不急不慢地掏出手机,刚刚翻到周至的电话,正准备打过去,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他忍不住僵直了身体,有些不敢置信地回头看,眼前出现的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这张脸吴继勇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年少时,他就是那样一个沉默又自卑的人,若不是因为同刘伟荣做朋友,他不会改变这么多,可是年少时的事却如同一根针扎在他的心脏深处,看到刘伟荣的那一刻,他的胸腔密密麻麻地疼了起来。
刘伟荣在对保安出示邀请函,他发觉到旁边有人看着自己,不禁疑惑地看向一旁,对上了吴继勇的眼睛。不得不说,如果让吴继勇十六岁以前的同学看到他,他们或许都认不出来这是谁,他与十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