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抓着桌布的手指越收越紧。
乔相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被人操纵至此,气到风度尽失,胡子颤抖。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纳兰春归终于撑不住了。
别人的血从他的剑上小溪般流淌下来,砸碎在地,而他自己的血,也在源源不断的从衣服上滴落下来。
黑衣不显色,就算全身都被血浸透了,也依旧难以用肉眼察觉,这和以前那个受一点小伤整个无上宫都要大呼小叫的娇贵少主相比,仿佛完全换了个人。
他驻剑在地,短暂的喘息间隙里“乔玉箫”一直尽忠职守的保护着他。
纳兰春归从拥挤混乱的刀光剑影中抬头,看向不远处的万俟笙。
站在破口大骂的乔相身边,万俟笙正直直的盯着“乔玉箫”,脸色比傀儡还要苍白可怕。
纳兰春归咬紧牙关,低低的发出指令:
“走!”
两人于是不再恋战,试图突出重围。
殿内护卫近百人,他们要把人全都杀光很困难,但是要突出重围却不算麻烦。
然而就在纳兰春归拉着乔玉箫的手腕从窗口跃出的时候,有人突然拉住了乔玉箫的另一只手。
纳兰春归猛地回头,冰冷而杀机潜藏的目光在看到窗下人时突然一怔,杀机散尽,只于怔怔凉意。
“万俟……”
他喃喃叫出他的名字。
而万俟笙脸色惨白的拉着乔玉箫的手,双眼却死死盯着纳兰春归,被血染得殷红的唇边一字一字吐出话来:
“你休想,再让她为你杀任何人。”
纳兰春归看着他,怔怔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