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野猪也是皮糙肉厚,箭镞入肉三分,没有将它射死,反而惊得它跃起奔逃。
到手的猎物梁沁哪儿肯放过?跳下树去,便紧追不舍。
别看她腿瘸了,攀岩走壁的本领没有丢,一拐一拐的伤腿也分毫不影响她的行动。
那野猪跑了半里,由于失血过多,速度渐渐变缓。梁沁一步跃起,站在了它前面。
这里的野物,由于经常受猎户们的骚扰,警惕性有,然而正面对敌的勇气也并不缺乏。有时候和狩猎者迎面对上,比的就是一股子狠劲儿。
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兽类们也懂得这个道理。是以,通常遇上凶狠的野兽,狩猎者也占不到太大的便宜。
野猪流了一路的血,身体略显疲态,然而生死关头,它反而变得更加残暴。
近距离搏斗,弓箭派不上用场,还好在铁器铺挑选的这把短剑,她觉得颇为趁手。
面前的庞然大物直冲上来,长长的獠牙在星光下泛着白,森然可怖。梁沁并不忙着躲避,而是等它快要近身时,侧身旋转,同时短剑出鞘,朝着野猪柔软的脖子,直接扎了下去。
带有凹槽的锋利短剑,割断了这畜生的喉咙,它拼命想叫出声来,却无奈根本发不出声音。必死无疑的情况下,它还想着逃脱。只可惜,刚往前踉跄着走了两步,就轰然倒下。
梁沁蹲下来拍拍野猪的肚皮,不算太肥,但足够健壮,少说也得百来斤。
抬头望天,晓星渐渐西沉,黎明将至,她这一夜收获不错,是该回去了。
直接把整只猪抗在肩膀上,照着原路返回。
差不多太阳升到树梢上的时候,梁沁出了大山,进入村庄里面。
早起砍柴的妇人,此时已经背着一大捆木柴回家准备做午饭了。梁沁在村头和三五成群的人遇上,心情愉快的和她们打招呼。
其实村里的人她还没有认全,反正就是嫂子大娘的乱叫一通。大家都被她肩上的野物吸引了注意力,谁还管她有没有把大姐叫成大嫂,把大娘给叫老了。
“你这头猪是在哪儿捡的?可真是好运气。”
虽然震惊于梁沁的力气之大,百来斤的东西抗在她肩上,还步履轻松,一点儿也不逊色于村里年轻力壮、四肢健全的大力汉。
然而她们是绝对不会相信,这猎物是她亲手猎得的,往常三五个精壮汉子进山,也弄不来这么一大头野猪。
梁沁不管她们相不相信,只管实话实说:“我自己打的。”
“自己打的?”妇人们半信半疑。
不过梁沁也懒得解释,大踏着脚步走在她们前面,直奔村南的老油子家。
老油子是个五十多岁的精瘦老头儿,家中二女双全,三代同堂。这一家是贩卖野物的,猎户们打来的猎物,都会送到他这里来卖。再由老油子或家人送到镇上去卖,这样的话,也省去了猎户们自己往镇上跑腿的功夫。
梁沁按照记忆中的路线,顺利找到了这挂满了皮毛的院子。
“有人吗?”满院的鹿皮、兔皮等物,如面面屏风一般,遮挡住人的视线,梁沁进门当然要先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