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说什么呢?”
“别害羞嘛,像我们这种修士,单靠自己的能力,出人头地的很少。若想获取资源,修为晋升,唯一的出路就是得主人的青眼。”
“花月妹妹,你若真能成了主人的房里人,可别忘了我们姐妹啊。”
梁沁在一旁听着,摇头失笑,又是争风吃醋的这一套,真是没劲。
她坐在这亭子里,虽然看不见她们,可那些人是修士,定然能感觉得到她的气息。故意在此处说些有的没的,不正是给她听的么?
这种情况下,还是多些戒备的好。万一那位花月姑娘此计不成,用更加卑劣的手段加害于她可不不好了。她现在是凡人,弱的很呐。
贺云霄手持经卷,却无论如何都读不到心里。他甚是忧心,既为贺家也为他从小长大,并誓死效忠的宗门,更为梁沁。
吱呀一声,门扉打开,是他的父亲从外面进来。
贺云霄抬起头,却没有如往常一样站起身行礼。如今太玄宗已是礼坏乐崩,而罪魁祸首便是他的亲人,他又何必再守什么父子礼节?
对于儿子的怠慢,贺启成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愠色,不在意似的走过来坐到他面前:“这本道经,领悟的如何?”
贺云霄干脆将手中的书卷放下,说道:“如今的形势下,孩儿没心思领悟。”
“你都已经进入筑基,心境还如此不稳,竟这般容易被外界所扰?”
“父亲,”贺云霄不想和他讨论心境稳不稳,直接说道,“您和两位爷爷所做之事,明明在自取灭亡,还犹不可知吗。”
“我们的事情你少管,专心修炼才是你应该做的。你是贺家最有潜力突破元婴的子弟,可不要被不相干的事扰乱了心境。”
“父亲,你觉得我们贺家还能撑到我元婴那一日吗?倘若有一日太玄宗这三个字在世上消失,我贺家焉有留存之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您应该懂得啊。”
“你怎知宗门会有灭亡一日?”贺启成面对儿子时,向来是端着身为父亲的严肃姿态,“你怎知我与你两个爷爷这般作为,不是在为宗门长久生存而考虑?不是在为贺家考虑?眼下,我们虽然与北朝宫合作,借助他们的元婴之势,巩固外交内政,也只是权宜之计。
倘若没有北朝宫的扶持,恐怕附近的几个门派,早就把我们瓜分殆尽了,那才是真正的灭亡。”
贺云霄反驳:“有老祖,有还在闭关的师尊,谁敢瓜分我太玄宗?若非你们将我师尊杀害,宗门就始终有崛起的希望。你们自断后路,还说的冠冕堂皇?”
“够了,”贺启成一脸怒相,竟抬手甩了他一巴掌。
贺云霄没有躲,生生挨上了。他抹了把嘴角渗出的血渍,失笑道:“您是自知杀害我师尊有错,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吧?虽然宗门的弟子们表面上不敢说什么,可背地里却没少戳了咱们贺家人的脊梁骨。孩儿,以姓贺为耻。”
“你懂什么?”贺启成的怒气比刚才更盛,却实在下不去手,打儿子第二次。无奈之下,只得仓皇甩袖离去。
……
毓文刚走出洞府,迎面冒出一人来挡住他的去路。此人不是别人,乃是贺家公子云霄。
“哟,贺公子被你爹放出来了?”
因联合周奇闯入承渊谷劫囚一事,父亲震怒之下,将他关在了家里。恰巧今日他和父亲发生争执,便顺势装作走火入魔,欺骗家丁打开了房门禁制,并趁机将家丁打伤,这才逃了出来。
一出来,他便守在了毓文的洞府旁。梁沁修为尽失一事,他那日已从贺云宁口中得知,今日前来,便是为梁沁报仇的。
贺云霄二话不说,上来便祭出长剑,直取毓文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