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卧底,为何如今比我还要看重这个宗门?”
“许是生活得久了,就把这里当家了吧,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哪儿有那么重要?”黄半山也笑了笑,“其实我们都变了,你从前连只蚂蚁都不忍踩死,如今却视天下苍生为蝼蚁。岁月这东西,当真可怕。”
竹莫染垂下眼帘:“你若是心中不愿,可以不做这些。”
“你想做的事,就是我愿意的。”
一旁的小医徒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这世上有一种酷刑,叫做天天看老头儿秀恩爱......
好在他很快就得到了解脱。有人来报彼岸斋的住客意外受伤,黄半山一听是燕不离遭殃便懒得理会,随手将这小医徒打发了过来。然而待他赶到地方,看到那人哼哼唧唧的趴在榻上,裤子已经被血洇湿,却死活不让自己查看伤势。来来回回耽搁了许久,最后还是惊动了宗主。
一听是被笋爆菊,池月先扶着墙笑了一刻钟,然后才亲自给他止血上药。刘厨子自知理亏,忙做好了饭送到彼岸斋来,燕不离扒开食盒一瞅,差点哭了。
江米笋丝粥、五花肉焖笋尖、辣鸭笋干、鲜笋炒腊肉......真是什么戳心窝子上什么啊!
池月纳闷的问道:“谷里只剩笋能吃了吗?”
刘厨子答:“这倒不是,只是小人琢磨着燕公子心里憋屈,应该想多吃点这玩意解解恨!”
池月:“......”这么有阴影的东西,不是该一口也吃不下去吗?
转过头,却看到那几张盘子已经快空了......==
燕不离打了个饱嗝,美滋滋的舔了舔嘴角:“艾玛,总算吃上饭了,真不容易。”这是他生命里代价最惨烈的一顿饭。
池月看着几个下人,脸色稍沉:“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水烟寒烟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奴婢有罪,请宗主责罚。”
“有罪?可我看你二人一点也不服气啊......”
“奴婢只是为夫人不值。”水烟咬了咬下唇,抬起泛红的眸子道,“尸骨尚未寒,故人心已变。”
“放肆!”池月霍然起身,“别以为伺候过夫人本宗就不会杀你们,送你们下去陪葬没准正合她心意!”
“那宗主就动手吧,我们正好下去告诉夫人别等了,她的相公早就是别人的了。”
眼见着池月杀气暴涨,燕不离连忙劝道:“慢着,宗主手下留情!这个事真不怪她们,是我自己跑去拔笋的。”
对方却仍举起了掌,燕不离只好变了哭音:“诶哟,好疼......伤口好像崩开了......”
池月动作一滞,拧着眉回过头:“怎么又裂开了?”
“我......我放了个屁。”
众:“......|||”
池月忍着揍他的冲动,看着水烟和寒烟叹了口气:“江莫愁是本宗的发妻,就算她不在世了,本宗也不会对旁人动心,更不会对一个没品的玩物认真,尔等可明白?”
“奴婢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