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承受不了这种失去,这比他妈丢了三千两都难受!
“可是大师,他如今心如死灰,已经在贵寺出家了,我要如何挽回?”
老和尚咳了起来,没看出来这货是来挖墙脚的。
“这老衲倒是要问问,小施主说的是敝寺中的哪位僧人啊?”
“他也是刚来不久的,法号无梅。”
“什么!你就是那个骚扰我弟子的浪荡子?!”
“我靠!你就是那个给他剃度的缺德住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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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梅雪像猴儿一样被人围观了整日,打扫过前殿又上罢晚课,回到僧舍时已经身心俱疲。
他从前以为做和尚应当是件清闲的差事,没想到这出家人早起晚歇,诵经礼佛,忙起来时也是脚不沾地的。
不过忙碌些也好,免得他无事可做,总是胡思乱想。
做为梅山寺的吉祥物,他有幸分得一个单人寮房。清清静静一间禅室,简简单单一席被褥,方方正正一张木桌,幽幽幢幢一盏孤灯。独坐其中,无言吊影。
——“无梅小师傅,你真的打算断绝红尘六根清净,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吗?”
那人眉间覆雪,眼底燃忧,仿佛在遥望一道无法跨越的天堑,一个无法解开的谜题。
殷梅雪认识林正玄这么久,也从未见他忧虑过什么。此人才思敏捷、心肠鬼谲,武功是江湖四狼里最弱的,脑子却是最灵光的,无论遇见多少难关险隘都能迎刃而解......谁知今日却连出臭棋,栽在了自己手里。
他笑着摇了摇头,熄灯上床,合被而眠。
世事纷繁,岂是样样都能靠智慧解决的?倒看那家伙明天又出什么幺蛾子来招惹他。
屋外忽然有人敲门:“无梅小师傅,你睡着了吗?”
殷梅雪翻了个身:“睡着了。”
林正玄:“......”
没一会儿外面又传来一曲幽咽的箫声。
那箫声如泣如诉,凄婉哀绝,也不知吹箫的人是三岁死了爹,还是四岁没了娘......
隔壁有僧人砰砰拍墙:“无梅啊,大晚上的别吹箫了。”
殷梅雪咬牙切齿的下了床,打开门就将墙根儿下的某人拽进了房。
林正玄严肃的掸着破棉袄的衣角:“小师傅有话好说,别动手动脚的,让人看到了容易误会。”
殷梅雪深吸口气,默念了无数遍“不可杀生”,才算“心平气和”的开口:“阿弥陀佛,施主深夜来访,有何要事?”
“我来要债啊。”林正玄翘着二郎腿坐到桌旁,将烛灯点了起来。“无梅小师傅欠我的三千两什么时候还啊?”
一文钱尚能难倒英雄汉,三千两足以碾压殷梅雪。
他顿时纠结起来:偷功德箱会不会被打死?
某人笑眯眯的望着他:“当然,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小师傅若是手头拮据,这钱债嘛......肉偿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