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挂断了电话,在蒯新友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他的周围,是一群呆若木鸡的人。
还有什么破绽吗?
孟柏峰根本没有理会他们。
没给蒯新友和陈虎开口的机会。
嗯,处处是破绽,但都是可以说得通的破绽。
这件案子太大了,堂堂的首都警察厅保安科科长,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司法院的院长给枪杀了。
没事,案子越大,牵扯到的人越多,越能以最小的代价悄无声息的落幕。
这是丑闻,重大丑闻,尤其在汪伪政权刚刚成立之初。
蒯新友的危害太大了,这人是中统叛徒,熟悉中统军统的那一套。
而且从他上任开始,采取的一系列措施,都是极有成效的。
甚至让在南京活动的军统中统处在了一种非常不利的境界中。
几乎每天都有人叛变。
现在好了,这家伙被解决了。
而且,是被用一种非常另类的方式解决的。
丑闻?
孟柏峰笑了。
从孟柏峰准备解决蒯新友开始,他就精心设计好了一个“丑闻”。
好色浪漫的孟醒翁,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孟院长。
现在,就等这场丑闻风暴怎么平息了。
……
浅口贤二不知道该说什么。
孟柏峰就坐在警察厅保安科里等着宪兵队来抓自己。
他从容的跟着浅口贤二来到了宪兵队,从容的交代出了一切。
自己为什么要杀蒯新友,为什么要杀陈虎。
一丝一毫都没隐瞒。
怎么办?
如果他杀了个小人物,浅口贤二可以只当没有看到。
问题是,他杀的是蒯新友啊,对日本人有大用场的蒯新友!
“孟院长,您太鲁莽了。”浅口贤二苦笑着说道:“如果您是军统中统,或者是工农党的,杀了蒯新友,我都可以理解。可是您,司法院的院长,为了一个女人,枪杀了首都警察厅保安科的科长?您不觉得这荒谬吗?”
“军统中统工农党的,不会像我这么鲁莽。”孟柏峰平静地说道:“我的女人被蒯新友侮辱了,杀害了,这触碰到了我的底线。我身边什么人都可以被侮辱,只有我的女人不能。我杀了他,愿意承担为此引起的一切后果。浅口队长,做你该做的事。对了,我还可以送你一场富贵。”
“富贵?”浅口贤二不太明白。
孟柏峰淡淡说道:“你可以说我是军统或者中统的资深潜伏特工,奉命锄奸,杀了蒯新友。你放心,我会配合你承认这一切的。”
“您别和我开玩笑了。”浅口贤二哭笑不得:“我就算真的这么做了,这才是真正的重大丑闻。整个政府都会沦为笑柄,堂堂司法院的院长……算了吧,这么一来,上面也会重点督办此事的,会把天都捅破的。我可不想把一次刑事案件,变成一场政治阴谋。”
“报告,松本机关长来了。”
“请他进来。”
没一会,日本驻南京特务机关新任机关长松本二郎走了进来,他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看:“哪位是孟柏峰?”
“是我。”孟柏峰缓缓说道:“你是松本机关长吧?有些事情,我们该好好的谈谈了。”
……
“走吧,永远不要回南京了,走得远远的。”
潘凤全把一个皮箱塞到了那个女人手里。
“他呢?他没来吗?”
“他不会来了。”
“他还会来找我吗?”
“孟先生让我告诉你,皮箱里的钱足够让你过一辈子了,你和他将来有缘会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