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初谈
想到那个率先驳自己面子的瑾虹郡主,凌啸就一阵火起,不能碰?老子偏要碰,碰了就甩掉,不然心中憋得慌!正是带着这一股怒气,凌啸来到了萦怀楼,这个酒楼让他真是一顿好找,七弯八拐竟是找到了八大胡同附近,才发觉这是个高级的风月场所,顿时就把凌啸的火气更加浇了一把油!
兰芩的话又在耳边响起,“相公,芩儿上次要雅茹帮苏瑾,是想为你牵线搭桥,希望你把那个屈才先生揽到幕下。可这次真的不同,我们两个不是骗你吓你,瑾虹非同小可,她早就过了婚配年龄,才女之名大漠流传,可为什么她一直没有被指婚出嫁?告诉你,每当有蒙古王公上表请赐,立刻就有其他王爷主动请求皇上,把自家的郡主嫁出去,两年间,这样的事情都已经有四五次了,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她是这些王爷们护着的一个重要人物,搞不好,他们那些王爷们也有一个监控粤海社的机构,而这瑾虹说不定就是机构的核心呢!凌啸看看这重檐俊伟的萦怀楼,冷笑一声,他早就不对女子主事感到奇怪了,奇怪的是,堂堂郡主竟然在八大胡同附近的风月场所见他!
上得三楼来,素雅清静的雅间里,全然不见请柬上所说的子弟,瑾虹竟然一身斜襟小袍的汉装在等他。睚眦必报的性子,让凌啸心中恶狠狠地揣测,这郡主不穿旗袍,难道是学后世有些大学女生,出来闹学费不成?
见到凌啸,瑾虹一面让座,一面抿嘴笑道,“说好月上柳梢头的时刻,姐夫却让瑾虹等到了这个时刻,要是回府上晚了,姐姐们还会怪我的。”
凌啸口中应酬,眼睛却向四处打量打量,亲卫们都在楼下,警惕可是凌啸的好习惯,不料瑾虹很是精密,见凌啸张望,“若是姐夫想知道这地方是否便于交谈,那我可以告诉姐夫,这是我裕亲王府的产业,不仅是隔墙无耳,而且关防得十分机密,几个叔王都是这里的常客,就是上书房的几位大臣,都曾经来这里赴宴过!若是姐夫再望有没有什么歌伎舞姬之类的,瑾虹也可以回答,有!不过为了避免你回去罚跪,嘻嘻,还是算了吧。”
“罚跪?哪能呢!”凌啸一摆手,大大咧咧笑道,“来个十七八个,陪酒跳舞唱歌,我想也不怎么为难我的!”
瑾虹一愣,忽地想起凌啸这额驸是与众不同的,大清朝唯一不怕公主的额驸,就是凌啸了,可瑾虹万万没有料到,他不怕的是这么嚣张,而且是当着自己这个份属姨妹的郡主,也敢公然叫十七八个来,“姐夫你可是太子太师,真的确定要?”
“来吧!”凌啸毫无惧色,“我喜欢水灵灵的,最好和郡主一样白皙!”
输阵不输人!没有想到凌啸这么不要脸,瑾虹咬着牙狠狠拍了拍手掌,立刻就进来了一个丫环,“传柳诗诗她们进来!”凌啸暗笑一声,还柳诗诗呢,陈圆圆我都不怕!
不一会儿,所谓柳诗诗者到了,凌啸果然是不怕的,但她身后的舞姬,凌啸可就觉得有些要命了,竟是清一色的胡姬,在这女子连胳膊都不能露出的年代,这些回族女子竟然穿着抹胸短裙一类的服装,就十分令凌啸有些震惊了。
乐声响起,凌啸身边坐了五六个陪酒歌伎,把酒听那柳诗诗咿咿呀呀地唱起来,骇然就是那首我只在乎你,瑾虹笑道,“当年姐夫一曲震京华,多少郡主格格都心生嫁你之意,结果还是欣馨和雅茹捷足先登,等到你西北大捷归来,令得多少女子悔之晚矣,唯有日日闺中哭泣。”
凌啸一把搂住右边歌伎的腰肢,举杯问道,“闺中哭泣的,包括你吗?”
瑾虹刚刚喝到口中的女儿红差点喷出来,调戏,这是当面的调戏!要不是手中的酒杯实在太轻,瑾虹恨不得照他的头砸下去,口中却是笑道,“瑾虹喜欢文雅如容若那种的,姐夫豪情万丈性情中人,瑾虹可无福消受,再说,她们可都是公主,我一个小小的郡主,要学孔融谦让啊。”
当我是无足轻重的梨子?凌啸看着这个辞锋不弱的郡主,笑道,“既然郡主也知道我是性情中人,有一句话说的好,硬汉柔情最动人,我前两日为公主们赋诗一首,连容若大哥也觉得自愧不如呢!哈哈。”
瑾虹毕竟是宗室才女,闻言一愣,“是吗,不知姐夫可不可以念给……”
凌啸却不耐烦打断了她,说道,“所谓是春宵一刻值千金,郡主相招,有什么话请快点说吧!”
粗俗无礼,俗不可耐!瑾虹这才知道他是消遣和压制自己来的,从进来的调戏到现在的搓揉,无一不是打击自己,想到这里,要不是这称爷的和硕额驸地位高于郡主太多,瑾虹很想给他一个耳光。
但是她不能够,康亲王和父王的话言犹在耳,“瑾虹,九阿哥的话你都听到了,他固然是有自己的目的,可这一次,恐怕我们王爷们的日子不好过了。皇上借这次阿哥贡献榜的事情,将要搞一个什么太平洋公司,还可能分封阿哥们。我们本来就有十八行的竞争,这三年来,能够分给各位宗室的钱是越来越少。越是在这种阿哥们争皇位的时候,我们宗室就越应该远离阿哥之争,作出求田问舍的姿态,而且,太平洋一旦真的大张旗鼓起来,我们海上的收入会更加的少,粤海社也将成为他们的竞争对手,说不定会为我们带来灾祸。你也知道,那个府上不是年均花销都在四五万两以上,真要靠着朝廷那两万两的亲王俸禄,哪个府上都养不起五百以上的人!去找凌啸谈谈,真要是能够找到无主土地,分封下来或者咱们先派手下去守着,那可就是旱涝保收,再也不必插手海河榷关,不必担心日子难过,也不必担心日后船队间的纷争惹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