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我也睚眦必报
凌啸随着两位中堂来到上书房,他要在这里办理相关的任命和印信事宜,而且还有几个上书房大臣也要引见一下。
原因只有一个,凌啸以后所任的职事再也不是一个点,或者是一条线了,而是方面大员一样的面了。吏、礼、兵、工、户、刑六部,都察院、大理寺、内务府等等都可能会于他有职差上的接触,所以,必须和几位分管的中堂先行打声招呼,求这些大佬们照拂一二。
佟国维一进上书房,立刻就摆出了首辅的派头,对那些个大小章京呼来喝去地支使,他跟张廷玉说了句,“你交代凌啸吧”,就到正堂办事去了。张廷玉早已习惯了,几个房里走一道,介绍了几个官员之后,就示意凌啸跟他里面说话。
上书房其实就是一个独立的小院,一个正堂和几间厢房罢了。张廷玉不到三十,是这上书房里面资历和官职较低的,正堂显然轮不到他。凌啸随张廷玉来到东厢房,要行参礼的时候,却被张廷玉死死拉住,他现在的爵位没有凌啸高,虽是三品上书房行走,但是凌啸是钦差观风使,受凌啸的礼是不合适的。
一落座,凌啸就急不可耐地请教起来。“中堂,凌啸对那湖广官场一无所知,可以说下去之后是两眼一抹黑啊,不知道皇上要我去那湖广四省巡查些什么,还请中堂教我!”
张廷玉差点一口茶喷出,不是吧,这凌啸究竟是不是大清的官员啊,连湖广只是单指湖北湖南都不知道,莫非他竟以为还包括广东广西不成,那人家两广总督是干什么吃的?
“凌大人。我也大不了你几岁,以后别中堂中堂地叫了,称呼我张大人吧!”张廷玉阻止凌啸的起身谦逊,“你到两湖去的具体职事,莫说我不清楚,可以说连皇上都没有什么定计的,我猜想,无非是怕你京官做不牢罢了。所以你下去之后。先熟悉情况,重点放在巡字上,发现了什么不妥当的事情及时报给皇上,或者报给上书房也行。至于查嘛,我私底下认为还是等你有个三两年习学,完全熟悉之后再说罢,否则,可能一个案子出来。牵筋带骨地,怕是莽撞啊。”
凌啸当然知道张廷玉的话是好心,只是心里又欢实又郁闷。康熙居然是怕自己再在京城里面搞事,变相地流放自己,不过这种流放他喜欢。因为张廷玉接下来的话告诉了他,自己的权力究竟有多大,而责任有多小。
“作为钦差,你在湖广可以说权力仅次于总督。吏治民情四字包含之广,除了不能调兵以外,什么事情都可以过问和调查。凌啸啊,越是权大,越要隐讳啊,你本无地方官之责,却有通天的权限,如果随意插手。是很容易得罪人的。皇上既然没给你指定具体的事务差事,怕也是要你没有责任的压力,安分地习学政务啊。君子爱人以德,今日这番话希望你能记住。”
凌啸点头称是,忽地一个疑问上来了,在他地心里,这观风使不就是后世的国务院稽察特派员吗?为什么听张廷玉的话里意思,自己好像并不是短时间可以回来的。三两年。那雅茹兰芩怎么办啊?
“张大人,卑职还有一个问题请教。以前的其他观风使一般多少时间回京啊?”
张廷玉以为他是舍不得京中的优越繁华,呵呵笑道,“我朝先前的观风使都是具体差事,不完成是不能回京的,厄――你凌大人地差事太大太多,恐怕没个三五载怕是办不下来啊,再说,皇上也没说,你究竟需要巡查吏治民情到什么地步啊。到时在折子里多问问皇上吧。”他也不是刻意吓唬凌啸,只是希望凌啸明白自己有被流放的成分在其中,少在地方上惹事。
凌啸的心都凉了,连张廷玉端茶送客的礼节都没有看出,只是发愣。张廷玉每天忙得七荤八素的人,很多事都要等着去办,心急之下,再次端茶道,“可以带家眷地。”凌啸立即阴雨转晴,欢天喜地地告辞而去,留下张廷玉兀自端着茶杯喃喃道,“究竟是新婚识得了滋味了,还是他本来就是个花痴?”
把衙务往副手一丢,办好基金衙门的交接,凌啸就要高兴地往府中赶去,想不到康熙竟是雷声大雨点小,他要立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豪成和兰芩,让他们也开心。谁知道刚到衙门广场,凌普夸张地挥舞着一个账本等着他,身后还有十七八个手下对他虎视眈眈。
952x互相使个眼色,连忙把凌啸守护起来。谁让他们命不好,竟被侦知处安排到长期“为奴”呢。凌普看到基金衙门门口的衙役和御林军士们围了过来,一点都不胆寒,反倒微睨凌啸一眼,阴阳怪气地道:“恭喜凌大人委派外差啊,听说大人有巡查吏治民情的权力,凌普有个问题想请教大人,不知可否?”
凌普敢来这里找他,一定是要债了,可是凌啸哪里还有红利还钱呢?皇子们都多多少少地捐了红利,他凌啸又怎么会不交呢,他刚才在衙门里甚至公开地宣布,连以后地全部都捐给国库了。
“诲人不倦,是我的美德。”
“有人欠钱,应该还吗?”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啊!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