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中的错愕与惊疑,叫他遽然冷静下来。
这不是梦,是现实。
既是现实,娇娇便不该出现在这。
娇娇,你怎么在这?
他朝她走去,嗓音还有些发哑。
沈玉娇也从最初的震惊回过神,黛眉蹙起:这话应当我问你才是,我怎会在这?这又是何处?
这是鸿胪寺的客舍。
谢无陵走向她:你不知你怎么来的?
来人是谢无陵,沈玉娇心里是松口气的。
哪怕三年未见,她仍觉得谢无陵是她可以信赖之人。
太后慈谕召我入宫,我上了马车没多久,就中了迷药。
说到这,沈玉娇神情有些窘迫,声音也不禁小了:那个迷药,好像不是一般的迷药,我现下浑身都没劲儿
而且还热得厉害,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身上爬动着,酥酥麻麻。
她话未说尽,但谢无陵一下就明白过来。
这是中了催/情药。
原来狗皇帝说的大礼,竟是将娇娇骗过来,这般弄到他面前!
谢无陵的脸色霎时变得难看。
诚然,他的确想要沈玉娇想到发疯。
却不代表是这种情况下,乘人之危。
那狗皇帝将他谢无陵当做何人?又将他对娇娇的情意视作何物?
沈玉娇见谢无陵只阴着一张面孔不说话,心头有些惴惴: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谢无陵嗓音低沉:是那蠢皇帝做的。他知晓我心悦你,便想拿你来讨好我
娇娇你信我,我真不知他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也不知那卢子阳说的大礼是你,若早知道,我定狠揍他一顿!
沈玉娇见他着急解释的模样不似作伪。
那神态、那语气,分明还是从前那个谢无陵。
现在说那些也没意义,你先扶我起来。
她实在不习惯这样的姿势与谢无陵对话,就好似她是砧板上待宰的鱼肉般。
谢无陵也不适应这种场面。
太考验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