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稀罕。”王太子插话,又一次不用通报就进了来。
王女心里叹气一声,她的兄长,循规蹈矩的什么事情都要按计划和定式来的兄长,绝对不会越雷池的兄长,却这样随意的进出她的宫苑。
“王兄,”王女行礼,让青创去备茶,“小妹的这个计划你可千万不要让布阑知道。”虽然只是托辞,也要做的完美。
“那是当然。”王太子难得微露笑颜,“你们闺中的密谋,本太子自然不可插手。”
还有你和那个如蜜。
如果,如果你失去她就是剩痛苦,得到她即便罪恶也还幸福的话。
依然做不到帮你,却也不插手了。
“国宰大人最近甚是勤恳。”王太子坐定后换了话题,“把近些时候出事的宫人身份依个查清,而那个如蜜,”王太子不期然,看见王女希盼的关注。“那如蜜的身份也又了着落,追出五代,确实是合台的旅居商人家,而更早时,也听说她家有外邦的血统混入。”这般无可挑剔的身份,即使觉得弄虚作假,也找不出把柄。
是吗?
王女唇角一朵虚弱的笑靥。
不是的,如蜜来自别个世界,在那个世界,她有叫“小白”“笛子”和“如果”的朋友,有一个厉害却伤她至深的母亲,从没被提到的父亲,以及,一脑子稀奇古怪的知识。
这些,不是与千兰相邻的合台国所能有的。
而且,如蜜不会骗她,如蜜只是对她隐瞒,而已。
可是,可是,可是。
为什么?为什么这般简单的事情,闾侠尚景可以做到的这么简单的事情,这么简单的事情就可以解除如蜜的身份危机,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却不是由她来做的?这些事情为什么是闾侠尚景做的?
她到底,为如蜜做过什么吗?
为什么绞尽脑汁,却连相貌,都记的不甚分明了?她没有忘记她,她甚至清楚的记得她的一颦一笑,一个扬眉一个抿唇,记得她每句话的口气记得她吻在自己唇上的柔软,记得她吃生的青果的可爱表情,记得她穿红衣有多妖冶,记得她额头被自己点了血点后笑的多无可奈何和纵容。
可是,为什么,她却记不得,她长的样子?她知道如蜜不是多么漂亮的女子,可心中的那个影子,却那么倾国倾城。
国宰这些日子不骚扰她是很好,但看那行色匆忙的仆从每每瞅她时也都古古怪怪的。如蜜当然不会自己多事的去问,就算当初答应陪闾侠尚景玩游戏又怎样,她肯和他说话,允许他的小暧昧已经很给面子了不是吗?
这日醒来,刚踱到适合发呆的那个亭子准备继续无病呻吟,却恍然发现满眼都是姹紫嫣红。
如蜜不喜欢这些让人看了烦闷的杂乱暖色,所以,决定主动去找闾侠尚景。
他老人家愿意做什么她是管不着,至少,别污染她的一方相对净土。
“你在干什么?”周转几圈,被连日来愈加客气的仆从恭敬的告知了闾侠尚景的所在,如蜜推开书房的门,却看见了更加艳丽无双的那些红色,顿觉得心惊肉跳。
“准备我们的婚礼。”千兰的国宰停了手边的工作,抬头对如蜜笑笑,果然不负如蜜望的这样回答,“现在把工作处理的差不多后,婚假就好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