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虽然偏重太子哥,可对其他几个儿子他并没有忽略过。梁故突然想起小时候父皇带着他们兄弟几个一块上朝的时候,小小的五只在龙椅旁边站成一排,什么都听不懂,却偏偏要装出一副大人的模样,就好像什么都明白似的。那个时候他看着坐在御座上的父亲,父亲很温和,可是又很凌厉,他能够温和地说出尖锐的话,让那帮傲慢强势的老臣哑口无言。那个时候,在他小小的心里,他也曾偷偷地想过,等他长大了,他想要变成父亲那样的男人,想要做父亲那样的君王。
父亲曾笑话他聪明狡猾是个小滑头,不适合从政,倒能当个狡诈的奸商。
他还真应了父亲的那句话,在政事上他被太子和武王掩盖,倒是在生意上赚了不少黑钱,可他到底是不甘心的。
他忽然觉得,自长大成人后,谋划自己的前程占据了他人生的大部分时光,他只能想到要获得更多的权利,于是曾经亲近的父子兄弟越离越远。
梁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撩起袍摆,跪下来,对着梁铄无声地磕了一个头,他从无极宫中退了出去。
梁铄依旧坐在椅子上,他静静地坐了一会儿,长长地叹了口气,用手扶住额头,他闭上了眼睛。
梁故走出无极宫,梁敕正等在无极宫外面,他停住脚步,二人对视了片刻,梁故先迈开步子,从梁敕身边走了过去。
“自你被收押,老五他一次都没有来过。”就在二人擦身而过时,梁敕突然开口,轻轻地说。
梁故的脚步顿了顿,淡声道: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自己,与旁人无关。”他说完,径自走了。
梁敕没有回头,听着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他迈开脚步,走进无极宫。
梁铄闭目坐在椅子上,梁敕站在他面前,过了一会儿,梁铄睁开眼睛,轻声道:
“你到底还是对他留情了。”
梁敕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他是我的弟弟,我不想杀他。”
梁敕这一次没有说“我不忍”、“我无法”,而是说“我不想”。
梁铄沉默着,他没有言语。
“父皇,”梁敕轻声开口,“之前被渡到科西国的孩子还有两批,从安王府搜出来的名册上我发现了这些孩子最终的去向,我想派人去和科西国交涉,将这些孩子全部找回来。”
“你能做到的话,就做吧。”梁铄淡淡地说,他不太有精神。
梁故刚走出朱雀门,对面,梁喜独自站在风口里,大风吹起她猩红色的披风,鲜艳得刺目。
脚步顿了顿,他走过去,站在她面前,用很平常的口吻笑着问:
“怎么站这儿了?”就好像在话家常似的。
梁喜红着眼睛,咬住嘴唇,瞪了他一会儿,带着哭腔,用力骂道:
“七哥你是个大笨蛋!”
梁故勾着唇角,温和地望着她,虽然他讨